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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百雜行,見果然幾個視窗都開著,也不嫌棄量多量少的,凡是夠一升的,都給換。
兩口袋米袋子來的,回去就換成了三口袋稻穀,掐著手指頭算算,這一季米袋子比種一季稻的收成差不了多少了!可這回是花後田啊,是同東家簽了文契的,都不用自己交稅。種上兩年六茬米袋子,家裡就得了六季的米糧,全數的,不用交佃租,不用交稅,這、這不是在做夢吧!
與此同時,知縣大人看了一回底下人寫的各樣文書,挑出其中幾份來道:“把這幾個人給我叫來。”
師爺出去了一回,帶回來三四個人,最大的是個主事,甚至還有不是衙門正式人員的。
知縣大人笑笑:“看了諸位所寫文書,行文極為活潑有趣。現下有件大事,還要有勞諸位的筆桿子一回。”說著就讓師爺把事情說給眾人。
師爺道,上年整個山南道種散花稻,結果收成不行反大傷地力,導致許多肥田成了死地,眼看著要數年絕收;只德源縣裡人才輩出,早有先見,從高山上尋到適宜貧瘠田地種植的新糧作,先經過數年馴化,於去年冬糧在縣裡花後田大面積推廣,並於今年得了不錯的收成,大大降低了花後田地力衰竭對一縣糧產的不利影響。
且經此一季種植,眾人還發現這米袋子不止能在貧地上種植收穫,且還有改善土質恢復地力之效。可見國朝山野還有許多各俱種性的新糧作待人發掘云云。
眾人聽完了師爺講述事情原委,知縣又問眾人聽明白沒有,幾個人都猶猶豫豫地點頭。
知縣大人又道:“這樣好事,自然該好好記錄一番。就請各位將此事照實書陳,以便將此事宣揚出去,叫人也知道知道我們這新糧作的好處。”
祁驍遠就在裡頭,多問一句:“請問大人,這是要呈報府衙的麼?”
知縣搖頭:“不是不是,那些本官會寫的。這些是……嗯……用來釋出告、各處張貼,叫百姓們知道知道咱們做的事情的意思。”
眾人一聽說不是要往上發的心裡就放鬆不少。不瞞人說,他們幾個寫的文書,常被上官嫌棄不夠正式,不像能落到紙上的話,叫人看得發笑,實在有損衙門公文該有的威嚴。不過既然這回只是報喜報功的佈告,還是各處張貼的,想必不用那麼嚴肅了吧。
於是回去各憑本事把這事情當傳奇似的寫了一回,等收上來,知縣一邊看一邊樂得捶桌子:“人才啊,都是人才!這幾個要是去京裡寫話本,不曉得要搶多少人的飯碗!”
師爺在一旁聽了也服了,自己當日明明說得挺正式簡潔,這幫人哪裡補出來的這許多細節,還一個個說得真的一般。什麼“寸草不生的田地在米袋子豐收時已然綠草茵茵,當日斷定此地已死而淚流不止的老農大嘆神蹟復又垂泣”云云。他們的腦子裡頭到底都裝的些什麼?!
知縣大人叫人把這些文都謄抄了許多份,沒往金寶街上尋常的衙門事務佈告棚裡貼,反往碼頭、填塘樓、仙人渡那些地方貼去,甚至還叫人乘了船去沿運河的幾個鎮也貼了一遍。
這麼著,一邊官行在這裡用稻穀敞開了兌換米袋子,另一邊小廣告在自己地盤上也敞開了貼。
沒多久,知縣大人就收到了一些同僚的書信,不管說的什麼,或明或暗都提到了米袋子的事情。
這裡知縣大人把百雜行的人叫來問收上來的米袋子的數量,嘆一聲道:“這可不夠啊!你們可以派些船往四處走走問問去,有些地方偏遠,訊息閉塞,恐怕還不知道訊息。不過有一點,這兌換的價兒可不能變。不能隨意增減,記住咯!”
百雜行向來在衙門裡沒什麼地位,辦的事務多是州府乃至朝廷下來的採買事務,這回忽然換給自己縣裡張羅起事情來,不知道怎麼就覺著自家更像“官”行了。連個收買糧種都做出政務味道來,也是新鮮事情,上下都十分珍惜這個機會。
聽知縣大人這麼說了,主管還壯了膽子多問一句:“大人?若是這東西收多了,市面上的少了,價兒自然就漲上去了……”
知縣看他一眼:“現在除了百雜行,還有什麼人在收米袋子?”
幾個主管都搖頭,知縣道:“這不就是了!如今最頂上的買家就是官家,只要你們把這價定死了,就不會有人漲價。他高價收了,然後呢?賣哪兒去?如今這個價兒是最合適的,對在花後田上種米袋子的人來說同種稻米差不多收成,就不會想去連作旱稻,就防住了田地連作導致地力持續流失的問題。
“對於那些好田地的來說呢,這米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