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幹系。別說咱們打聽了一耳朵就沒聲兒了,就算再問去,知道人家兩家已經定了親的事情了,還不是一樣得作罷?可怎麼就鬧得好像這事兒跟她有關係,好像當時再問問就會定了她似的……什麼東西過過眼就同自己有干係那還了得?上過一回堂就成縣老爺了?去一趟京城還該輪上當皇帝了呢!這叫什麼道理!沒法兒說了。”
蘇梅兒道:“你妹子那心啊,說白了還不是娘慣出來的?要不然娘今天能動這個邪火?說白了還不是一個想頭,就像咱們沒使勁才叫她們失了一大注彩禮似的!”
崔家大哥不欲再細說此事,胡亂應付了幾句便道:“歇了吧,明兒還得上工呢。”說完便顧自己矇頭睡了。
蘇梅兒心裡想著生氣,當日自己若開口勸了,準得挨說;今兒白口勸兩句,居然都能惹火上身,也真是邪了門了!得得得,往後你們的事兒我還就不管了,我瞧你們孃兒倆能攀個什麼高枝去吧!憤憤地也倒頭睡了。
到開春時候,大師兄買的那個園子終於修好了,黃源朗則同七娘挑了一處三進的宅子,也都照著自己的喜好改完了。春日最宜嫁娶的,看好日子,準備起來,這就要成親了。
旁人還罷了,只靈素一個兩邊看熱鬧的忙得不得了。雖然論起來,七娘那裡最親近的閨中好友,她就算頭一個了;大師兄那裡呢,她又是唯一一個小姑子。這都是身份!可雖明擺著這麼鄭重的“身份”,也沒誰想要叫她幫什麼正經的忙。只不時過來看看,露一臉,就成了。
七娘出嫁那日,嫁妝也把一群等著看熱鬧的人眼睛驚掉了。那一抬一抬的接連不斷的箱櫃匣子,一頭到碼頭了,另一頭還沒出家門呢。
本來按著黃家二老的意思,反正往後是要住在縣裡的,這成親就直接在縣裡辦得了。七娘卻堅持要先在黃家鄉下老宅裡住過一個對月再說。黃源朗是獨子,沒有成親不在祖宅的道理。最後就定下,居家要用的傢俱就提前兩天都搬去新宅了。就留幾樣規矩要用的子孫桶什麼的同餘下的嫁妝一起發到鄉下去。
這事情一定下來,黃家又忙活起來了,最後黃源朗跟七娘說到日子他們可以坐船回去。“坐船不顛騰,你起一大早還不許吃不許喝的,還是坐船好。”
七娘問他:“能到得了?”
黃源朗點頭:“能,我先坐著船走了一遍了,又快又穩當。”
這麼著,成親當日,花轎到縣城碼頭就上了喜船了。黃家還不知哪裡弄來幾條大船,特地來接女方的賓客的。
等這些人從黃家回來,都在那裡嘆:“天呦!那船直接能開進家去!說是特地新挖的自家碼頭!”“開桌的菜我們吃著怎麼這麼好吃呢!聽隔壁桌的本家說起來,廚子都是康寧府酒樓裡請來的!”
也有後悔的:“嗐!韋大媽非說就是一般人家,不讓太鬧新郎了,咱們連個門都沒堵!早知道我堵一堵,恐怕接個紅包就夠歇二年的。”
那個道:“你搶倆開門紅包還不足?聽說大的能有一兩的,最小的都是一百文的!搶著一個,這回人情就等於沒給!”
這樣的事兒自然又要傳一陣子的,崔家姑娘聽了不知道暗地裡鉸碎了多少布頭帕子,再想想自己再鉸下去只怕又要被娘說了,可又一想,自己心裡不舒坦鉸塊帕子還要前思後想的,再瞧瞧人家!這下更要多鉸兩塊才成了。
大師兄成親那日,沈家的陪嫁也叫遇仙湖邊上那圈子的人犯了迷糊,這沈傢什麼來頭?聘禮都幾乎原樣返還了不說,還有幾大箱上百種顏色的各色繡線。這繡線顏色越精微自然越難區分也越難染著,這沈家還真是同這一工上大有因緣吶。古董珍玩、書畫擺件,件件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精品,裡頭還有一對三色套嵌羊脂玉的瓜瓞綿延玉如意,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了。
再有沈娘子身上那一身嫁衣,風和樓神娘子定製,從裁剪到打樣繡花到縫製,丁點未假人手。且那料子本身也紅得甚是端正,已可稱神品。
頭蓋一掀開,沈娘子本就生得姣花軟玉一般,這會兒映著鳳冠上的垂珠寶光,面暈羞意眉帶喜氣,瞧得靈素忍不住要捂心口:“嫁給大師兄可真是太可惜了啊……”
男女心許,夫婦和順,這事兒外人管不著,神仙瞧著可惜也不成。
到了時候了,把企圖鬧洞房或者只單純想打抱不平的無干人等統統轟了出去。
黃源朗瞧著自家媳婦,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這是真的!還真有這一天啊……七娘瞧在眼裡樂出了聲。
苗炎瞧著眼前嬌妻,想著她那日說的——“你娶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