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做果酒,只好先這樣吧。餘下的那些杆子她本來打算分一些送給羊群當口糧的,這下她可有些捨不得了。
教她做酒的大娘說了,“釀酒吃新,燒酒吃陳”。這是說新燒出來的酒火氣未散,喝著太利,有些扎口,最好放兩年再喝;那些直釀出來的酒,沒燒過的,不經擱,放久了走了味就成醋了,所以得趁時候兒趕緊喝。
靈素就想起之前做冬節酒的時候,那位賣酒藥的老大爺說的話來了,這燒酒也能吊酒。就想了個主意,用糯米釀酒後,加熟水和燒酒各一半再釀,這再篩出來的酒,入口甜濃,進肚暖熱,真是兩全其美。她有靈境在,又不怕會放壞了,嘗著味道對了就收進去,傢伙什洗乾淨了再接著做。如此樂此不疲。
這會兒聽了七娘的話,想到自己玩的這些東西能拿出來用了,還能叫人得點好處,那真是再好沒有的了。
於是這日下午點心除了發糕和湯之外,這河段上工的人還一人喝了一盞熱酒。
晚上靈素跟方伯豐說起這事兒,只是把燒酒的時候往前說了一陣子,酒也少說了點,就這樣,方伯豐也佩服得不行:“你這一天天的,哪兒來的這許多精神功夫,什麼事兒都不耽誤。”
靈素笑道:“我還想學燒窯呢,罈子罐子缸,總是不夠用。等什麼時候得閒了,我就找個窯場幹活去,順便學學人家怎麼燒的。”
方伯豐失笑,靈素又給方伯豐倒了一盞自己釀的酒喝,方伯豐喝了直道勁兒大,又道:“這驅寒活血確實得燒酒好些,可燒酒勁兒又太大,他們這會兒乾的都是重活兒,要是喝迷瞪了有個閃失那好事就成壞事了。你們這法子挺好,又有效果又不傷人。”
靈素見方伯豐都誇,心裡更得意了。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她又琢磨著要給方伯豐另外做幾件冬□□裳穿。想起來上回大師兄那些衣裳看著挺不錯,就想去風和樓看看。這天下午點心之後,想想山上一時也沒什麼要緊事兒,就索性往風和樓去了。
到了裡頭看了沒多會兒,就有人上來問其所需。靈素穿的一身家裡幹活的衣裳,灰撲撲的,還盡往大絨重緞的地方看,聽人問了,想了想道:“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種兩邊都出絨的,——外頭的短些密些,裡頭的長些軟些,那樣的料子?”
那姑娘指著那邊的臺子道:“絨料的都在這裡了,好像沒有客人說的這樣的。”
靈素道:“不對啊。之前你們這裡有衣裳送去三鳳樓的,我看好幾件衣裳就是那樣的料子。”又指著邊上幾件男裝的成衣樣式道,“還有樣子也比這裡的好看……對了,你們風和樓就這一家吧?別的地方沒有吧?”
那姑娘道:“風和樓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不過您說的料子這裡真的沒有,絨料都在這邊了。還有這幾件衣裳,都是今年剛興出來的,府城裡都未必有咱們這裡快呢。您說還有更好的,那是什麼樣兒的?”
靈素聽了便比劃給她看,完了又道:“可那衣裳就是你們這裡送去的啊。三鳳樓一大一小兩個苗師傅,不都是你們這裡做的衣裳麼?”
這三鳳樓的名號倒都知道,姑娘忙道:“這是沒錯的。那要不您稍坐一會兒,我給您問問去。有些極好的料子都收在樓上,或者我們沒見過也是有的。”
靈素點點頭,這位便去了。
沈娘子正在上頭畫衣裳的新圖樣,就聽外頭有人說什麼“三鳳樓”、“苗師傅”、“新料子”、“客人”等話,便停了手,揚聲道:“外頭什麼事兒?”
一個管事忙進來道:“樓下的小侍說來了個客人,問起裘絨料來了,她哪裡見過這料子,便說沒有。那客人說在三鳳樓苗師傅那裡見著的,還說了什麼衣裳樣式的話。我正要下去瞧瞧,怕是不曉得裘絨料的價兒,看著好就來瞎打聽了。”
沈娘子一擺手:“我去瞧瞧。”
管事的忙道:“這哪裡用得著您出面……”
沈娘子已經站起來了,披了件衣裳,隨口問外頭的侍者道:“什麼客人?男的女的?”
小侍趕緊答道:“是個年輕的女客人。聽著好像同苗老先生和苗大師傅都挺熟。”——要不然也說不出“一大一小兩個苗師傅”這樣的話來。
沈娘子回頭對著大穿衣鏡看了看頭髮,取了根嵌寶垂珠簪子插上,才往外著道:“得,這是打聽料子來的?去會會吧。”後頭管事跟小侍趕緊跟上。
到樓下一看,就見一個穿得灰撲撲的小媳婦正在那裡細看一塊新來的絨料,小侍一指那人低聲道:“就是這位客人。”
方才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