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詫異的看過去，就見燕北城站在門口，身上還是昨晚穿的那些衣服，有些皺。往常一直都乾淨清逸的臉龐，現在卻長出了鬍渣。估計是他早晨走得早，加上昨晚也沒帶東西，他也沒刮鬍子，看著有些頹廢。

也不知道是不是鬍渣讓他看起來頹廢的原因，林初覺得他眼裡彷彿都有些血絲。從他出現在門口，就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兒，很濃，在幾步遠都能聞得清楚。也不知道他從早晨離開，去了哪兒，到底又是抽了多少煙。

想起之前燕北城說過，除非特別煩悶的時候會抽的兇，其餘時候他都不怎麼抽。尤其是跟她在一起之後，她真就沒再看見他抽過煙。

哪怕是下班來接她的時候，就連極淡的煙味兒都聞不到，可見就算是白天她沒有跟他在一起，他也是沒有抽菸的。

燕北城跨著長腿，三兩步的衝上來，直接把坐在床。上看著他發呆的林初給撈了起來，緊抱在懷裡。

突然啪的一下，大掌毫無預兆的打了下她的屁。股，把林初都給打懵了。

可後腦被他勁實的手掌扣著，緊緊地埋在他的胸口，她都無法抬頭看他，只聞得到他衣服上沾染的菸草氣味兒，還透著涼。

“你跑哪兒去了？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燕北城氣道，還帶著發現她還在時的陡然放鬆，“我回到孤兒院，老院長說你被老宅叫去了，還擔心我們是不是吵架。我又去了老宅，結果他們又說你已經走了。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去了許默顏那兒，卻沒有人在家。剛才給家裡打電話，莊嬸說你回來了，我才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他真的是慌了，其實就是想出去冷靜一下，琢磨著要怎麼跟林初說。那些事情，真的難以啟齒。

可誰知道回去之後，林初就不見了。

想到昨晚她的話，又想到他之前的態度，就覺得她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就怕她難過，根本都不回鼎城了，嚇得他一直來來回回的跑，沒頭蒼蠅似的找她。

直到聽到莊嬸說她在家，已經回來了，他才鬆了一口氣，甚至別的話都沒來得及多說，掛了電話，調轉車頭就往回趕，告訴自己以後不論有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誤會，不能再不聲不響的走了。

“你嚇死我了！”燕北城有些不解氣，又往她的另一邊屁。股用力拍了一下，“上次不就跟你說，以後不能這麼嚇我的嗎？”

害的林初肌肉頓時猛縮，被他這麼一說，竟有點兒委屈，“你早晨不聲不響的就走了，我醒來看不見你，以為你在樓下客廳跟老院長聊天。可我下去之後，卻被告知你已經走了，連等都沒等我，更沒有跟我說原因。昨晚鬧得那麼不愉快，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不接，怕你不想跟我說話。我以為我們倆感情足夠親密去分享你我之間的事情，結果你的反應告訴我不是的。”

“接到奶奶的電話，我去了趟老宅，回來的路上想給你打電話，才發現手機沒電了。剛才想給你打電話來著，可是你往家裡來了電話，聽說我回來後，一聲不響的就結束通話了。我怕你不想跟我說話，我——”

林初雙手環著他的腰，在他後背有些氣急敗壞的落下一拳，“你還說你嚇死了，我也嚇死了！就因為昨晚的事情，你就一聲不響的走了。我一直在想，不該過問那麼多，我要是不問你那些事情就好了。我就不能裝傻嗎？這樣咱們倆也不會吵架。燕北城，是你說的，永遠不叫我害怕傷心，可這次我嚇死了，又害怕又後悔，甚至希望時間能夠倒流。我——”

林初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一直忍著的眼淚流了出來。原本聲音哽咽，她就極力忍著不讓自己哭，不能再這麼丟人，可終究還是沒忍住。

滾燙的淚水滲透進他的襯衣，變得冰涼，貼在他胸口的肌膚上，卻又燙得嚇人。

燕北城身軀一僵，拉開些看到她紅著眼眶，眼淚往下掉，那委屈的樣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對不起。”燕北城啞聲道，看著她哭，難受的胸口發疼。

不禁覺得，自己還在顧忌什麼呢。她說的沒錯，她的事情，他全都知道，那麼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不叫她知道？

如果換成是自己，想知道她的事情，可她卻吞吞吐吐不肯說，自己也會不好受，不禁會多想。

“別哭。”燕北城有些慌，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了，她從來沒有在他眼前哭的這麼難受過。

手足無措的握著她的肩膀，只下意識的低頭，一點點兒的吮去她臉上的淚。

“別哭，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