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北城帶著笑意，躺在床。上，讓林初趴在了他的懷裡。

長指把她的發撥到耳後。

林初聽著他的心跳，沉穩有力，讓人安心蠹。

遲疑了下，猶豫的問：“燕北城，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母親？你好像不願意提起她，提起她的時候，也是很不高興的樣子。你們……髹”

林初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北城撥弄著她耳邊長髮的手頓了一下，耳後放下不再去纏繞，手掌有些不走心的搭在她的腰上，“她？”

燕北城冷嗤一聲，“沒什麼可說的。”

即使知道他這樣的嫌惡不是真對她，可林初還是有些難受。

她沉默了會兒，一言不發的從他懷裡爬起來。

燕北城平靜的看著她，眼裡還有點兒不解。

“燕北城，我不知道你跟你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你這樣厭惡的不願意提起。我也不會不自量力的說教什麼，修復你們之間的關係。這本就是你跟你母親之間的事情，能讓你這樣厭惡，她或許做了什麼事情是根本不值得原諒的。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你說你想娶我，想要跟我過一輩子，我也是。”

“所以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討厭誰，我跟你一起討厭，你喜歡誰，我跟你一起喜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你一知半解。我的事情，不論是好的，壞的，可喜的，丟人的，你都知道，我沒有一點兒隱藏。我原以為我對你也瞭解，可卻發現不是。就連你說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的陸薇寧，對你的瞭解都比我多。如果不是她，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跟你母親關係不好。之前你說你家裡有多少人的時候，也沒有提到過她。當時我覺得你不樂意說，我就等，等到你願意跟我說為止。”

“可現在這事兒都提起來了，你都不跟我說。我可以等，原本我有信心。但是現在我沒有信心，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林初攥了攥手，雙手頓了頓，緩緩地去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乾淨漂亮，而且很大，她兩隻手一起包裹著，“燕北城，你說你想也只想娶我。我也是，我想跟你過一輩子。想跟你一起白髮蒼蒼，互相攙扶著在小區裡遛彎兒。我們倆退休了，我打發你去菜市場，你買菜回來，我給你做飯。我想跟你一起生一起死，但我不想到死都對我的枕邊人不夠了解。或許每個人，即使是夫妻之間都有些秘密。但那些無傷大雅的小秘密，我無所謂。但是這件事明顯不是——”

林初說到一半，洩了氣，頹然的往後坐，倚著牆。

“或許在這件事情上是我矯情了，因為不相干的別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卻不知道，心裡有些不平衡吧。”林初沒什麼力氣的說道。

只是，她還是難受。

他不樂意告訴她，是覺得她還不夠資格跟他分享藏在心底的事情嗎？

換言之，是不是因為她還並未完全走入他的心底？

想到這個可能，林初差點兒哭出來。

她現在那麼愛他，簡直拿他當眼珠子了。剛才說一起生一起死，不是順嘴說好聽的，她是真的很難相信，如果他沒了，她還能好好地活著。

可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她還要從一個外人的嘴裡聽到。

即使她已經這樣直白的問了，他也不打算談。

其實如果他不想談，說一個理由，跟她解釋一下，她就不談。可偏偏他非要這樣拒絕，顧左右而言他。

她不禁想起先前在家裡的時候，她提到了他母親，燕北城卻突然轉移話題，要帶她出來，也是有不想談的意思吧。

林初突然就不想談了，又傷心又無力，躺回去，翻過身便背對著他躺著。閉上眼，怕自己哭出來。

這還是她跟燕北城在一起以來，第一次這樣正經的鬧不愉快，不是以前那種小性子的鬧。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身後的人動了，床鋪輕輕地顛簸幾下，身子就被他從後環住。

林初僵了一下，本以為他會說什麼，可等了半天，都不見他開口，只是把她摟的更緊。

林初有些失望，也沒再說話，只是好久都沒有睡著，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他的懷裡分外踏實。

……

第二天早晨醒來，床邊沒人，林初愣了半晌，才起身穿衣梳洗。

以為燕北城是早起了，在樓下陪孩子們玩兒，或者陪老院長說話。

結果下樓，發現孩子們在自己玩兒，也沒見燕北城的身影，更沒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