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貶成芝麻官,聲名卻比先前好了許多。
七爺雖然不問,小鄭子與青柏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他仍是惦記著嚴姑娘。
果不其然,剛知道嚴姑娘進了京,立馬就要過來看看,而且還怕撲空,特地起了個大早,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等在馬車裡。
依著七爺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
再或者,就是相中了嚴姑娘,請萬皇后下道懿旨,豈不立刻得償所願,何至於這般費盡心思?
青柏不忿歸不忿,動作卻很快,不過三四天的工夫就將一張紙呈在七爺案前,“我託人打聽過,沒聽說嚴姑娘定親之事,倒是查出來跟她走動頗近的三個人,都是在濟南府有過來往的。”指了第一個,曹大勇,道:“曹壯跟嚴其華自幼認識,兩家知根知底,曹家曾有意求娶嚴姑娘,後來沒有了下文。曹大勇跟嚴姑娘的胞弟一同在濟南府衙學武,關係頗好,不過這兩年倒是疏遠了。”
又指著第二個名字,“李實是在牢獄裡對嚴姑娘多加照應之人,這人眼下跟秦四孃的合離婦人打得火熱,必然不是他。”
最後指著第三個名字,“林栝是揚州人士,雙親早亡,是濟南知府張培源內人的表外甥,曾在濟南府衙訓練衙役,前年武舉得了第四名傳臚,現在寧夏固原鎮當百戶,去年五月曾受命回京催糧草,連連受挫,在戶部鬧過一場不小的爭執,還是羅閣老出面擺平了。”
七爺盯住那兩個字看了會兒,開口問道:“東昌府朱家一家三口是哪天死的?”
青柏心頭一跳,“五月二十八,林栝一行是五月三十進得京。”
如果腳程快的話,兩人之內肯定能從東昌府趕到京都。
七爺淡淡道:“再去查查林栝,再有,朱家的案子找出真兇了沒有?”
青柏搖頭,“東昌府鄭南初以前跟朱貴相互勾結被申飭,此次對辦案便很不積極,再者民不告官不究,朱家人都忙著爭家產,沒人關注兇手之事。”
恐怕朱貴的三個閨女早就想讓那個傻兄弟死掉了。
七爺無奈地搖搖頭,輕聲道:“去吧。”
嚴清怡渾然不知七爺對她仍未死心。
她正為了生計而整日忙碌,以前住在濟南府自己家的房屋,自己家裡能種菜,她都覺得生活拮据,現在吃菜吃麵都得花錢,每月還得額外有三兩半的租金。
果然是“長安居,大不易”,京都居,也不容易。
沒辦法,嚴清怡只能重操舊業,仍是做絹花出去賣,好在京都人手頭鬆散,比濟南府的人捨得花銀錢,每支絹花最少也能賣到二十文。只要賣出一支,她們一天的花費也就夠了。
這天,嚴清怡剛把藍布包裹鋪開,就見眼前多了雙粉底皂靴,順著鴉青色長衫看上去,正對上一雙憤怒的眼。
是陸安康,旁邊還跟著陸安平。
陸安康死死地盯住她,“這不是嚴表妹嗎?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是你。”
嚴清怡不緊不慢地將絹花一支支擺上去,又逐個把花瓣整理一下,這才站起身,“公子,買絹花嗎?不賣的話,請讓一讓,你當著我的生意了。”
陸安康怒道:“嚴三娘,你把我娘害得那麼慘,怎麼有臉往京都來?”
嚴清怡笑一笑,“我又沒逼著自己的妹妹嫁給傻子,也沒有欺行霸市強佔民田,有什麼沒臉的?二表哥是讀書人,肯定知道衛國的石碏因何殺了自己的兒子。何況,我一介布衣,濟南府又離京都這麼遠,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害姨母?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你!”陸安康伸手指著她,“虧我娘對你那麼好,把你當親閨女似的,你……你兩面三刀恩將仇報!”
嚴清怡冷笑,側頭看向陸安平,“大表哥,你是明白人,你覺得姨母為什麼把我帶到京都來,是真的把我當親閨女待?”
陸安平“呃”一聲,不知如何開口。
嚴清怡續道:“剛來京都不久,應該是前年秋天,姨母帶我跟阿嬌給張閣老賀壽,還特地囑咐穿繡牡丹的衣衫。當時還遇見宮裡的範公公了。沒過幾天,原先太常寺主薄姜守仁就升任平陽府同知,說不定明年考績還能再升一級。記得當時姜守仁的女兒也穿著繡牡丹的褙子……大姨父是不是很羨慕姜守仁的官運?”
陸安康詫異地盯著嚴清怡,又看兩眼陸安平,臉色漸漸發白,“不可能!你就是信口胡說,我娘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她最是慈善,出門見到乞兒都會散錢出去。”
嚴清怡譏諷道:“她是你娘,自然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