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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了福,淡淡道:“我還得跟夫人借個人,嚴姑娘的丫鬟還在花房那邊藏著,請哪位姐姐有空去送件裙子過去?”

春桃立刻請纓,“我去吧,我身量跟那位姐姐差不多,正好有件沒上身的,回去尋了送過去。”

錢氏道:“不用來回跑來跑去,就從五姑娘這裡找一條送過去。”

春桃應聲好,挑了件跟春蘭先前顏色差不多的比甲和裙子走了。

錢氏又問起何若薰事情的經過。

何若薰跟春桃所說毫無二致,總歸是內院裡莫名進了男人,而且還平白無故地把女客推下水。

錢氏心頭越發沉重,倘若只是嚴清怡還好,她出身貧賤,稍微使點銀子再對大姨母提點幾句,事情也就壓下去了。

可何若薰也在,這就不好辦了。

何若薰的父親何至是宣城總兵,她隨了父親的性子直爽豪邁,在京都一眾貴女中人緣頗好,而且眼裡不容半粒沙子。

若是她非得給嚴清怡撐腰,錢氏還真不能胡亂搪塞過去。

正思量著,聽到淨房裡水聲漸小,綠枝出來取了衣裳進去。

少頃,嚴清怡頭上包著帕子,穿戴整齊地出來了。剛泡過熱水澡,她精神好了許多,終於不再發抖,可臉色卻依然蒼白。

這會兒,丫鬟從廚房端來剛煮好的紅糖薑茶。

綠枝伺候嚴清怡趁熱喝了下去。

錢氏關切地問道:“嚴姑娘好點沒有,可還有哪裡不自在,我吩咐人請太醫來把把脈,別染上風寒。”

嚴清怡笑笑,“不用,我沒事,家裡正宴客,不好請郎中進進出出的。”

錢氏嘆一聲,心道她倒是懂禮,知道這種日子不便請太醫,因想起地上還攤著斗篷,吩咐人取了來。視線落在斗篷上,眸子縮了縮,心一橫,硬著頭皮開口,“發生這事,是我管家不力治家不嚴。這事我一定徹查到底,給嚴姑娘一個交待。好在今兒來得客人有數,這種天氣穿斗篷的沒幾個人,我找人拿到外院一問,就能打聽出來。”

嚴清怡搖頭,“錢夫人別這麼說,也不用去問,這斗篷我沒見過,也沒落過水,因為到花房裙子沾了泥,所以就換了條裙子。”

言外之意,她不打算追究此事。

錢氏心頭一鬆,她因為父母都在兒女俱全經常被請去做全福夫人,所以非常在意名聲。發生這樣的事情,魏家少不得擔個門戶不嚴的名聲,以後誰還敢到魏家做客?她作為當家主母,怎麼有臉在勳貴圈裡走動?

問題既然迎刃而解,錢氏面上就露了笑,吩咐小丫鬟給嚴清怡絞頭髮。

乾爽的棉帕換了七條,嚴清怡的頭髮才差不多幹。

正好春桃帶了春蘭回來,春蘭兩條腿直打哆嗦,見到嚴清怡就跪了下去。

嚴清怡道:“這不怪你,快起來幫我梳頭。對了,你在花房可被人瞧見了?”

“沒有,”春蘭仍是心有餘悸,聲音裡帶著顫,“姑娘走了不一會兒,那個活水湖邊就來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鬧騰半天才散,我嚇得腿都軟了,幸虧沒人往花房裡去。”

說罷,扶著兩膝起身,給嚴清怡梳了個跟先前一式一樣的髮型,剛梳完,忽然叫道:“姑娘的簪子不見了。”

那簪子是二姨母給的那套赤金頭面裡的一對兒,簪頭做成白玉蘭形狀。

何若薰道:“想必是掉在水裡了,我記得給你披斗篷的時候就沒見過簪子。”

小丫鬟這會兒長了眼色,不等錢氏吩咐就捧過魏欣的妝盒。

錢氏道:“嚴姑娘戴的是什麼簪,挑支差不多的留了戴,等回頭我讓人把嚴姑娘那支撈出來再給你送回去。”

當務之急便是要瞞過別人,嚴清怡便不客氣,挑了支式樣相近的戴上,又略微施點薄粉在臉上。

何若薰仔細端量番,點點頭笑道:“好了,只要別說漏嘴,任誰也瞧不出端倪來。”

錢氏立刻明白何若薰的意圖,沉著臉道:“你們都聽清楚了,若是誰敢走漏半點風聲,立馬賣到那見不得人的地方。”

屋裡丫鬟齊齊跪下,連連詛咒發誓說不敢。

何若薰笑笑,“夫人不必太過苛責,她們是阿欣屋裡的人,想必應該知道輕重。夫人耽擱這麼久,怕客人們生疑,不如先回去。我跟三娘也往靜雅閣去,興許已經擺飯了。”

“也好”,錢夫人微頷首,指了地上散落的溼衣對丫鬟道:“趕緊漿洗了,等晾乾後送還嚴姑娘。”

丫鬟們恭敬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