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就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很是志得意滿:“太初學院的頭名肯定是我。”
她轉過頭一看,就見說話的人正是譚宏逸。
譚宏逸從小被家裡嬌養著長大,身嬌體貴,這樣人潮擁擠的場面他肯定不會紆尊降貴的親自去擠的。早就遣了個識字的家人去看榜單了,他只用在這裡等候著就行。
薛嘉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轉過頭去看人群裡的薛元敬。
這會兒她也不想和譚宏逸多費唇舌了。左右考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誰考取了太初學院的頭名。
譚宏逸從小被捧的跟鳳凰蛋一樣的長大,最受不得別人無視他。一見薛嘉月對他如此冷漠,他就覺得心中火氣頓生。但他正要說話,忽然就見家人正費力的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氣喘吁吁的往他這裡跑,很快的就跑到他面前來了。
於是譚宏逸這會兒也顧不上去薛嘉月了,忙問家人:“第一名是不是我?”
這個穿一身淺藍衣裳的家人想是剛剛在人群中被擠的狠了,正彎著腰,右手撐在膝蓋上不住的喘著粗氣。聽到譚宏逸的問話,他一面搖著頭,一面抬起左手搖了搖。
譚宏逸一見他搖頭又搖手,心就涼了一大截,語氣頓時就不好起來:“怎麼,難道頭名不是我?”
語氣中滿滿的不相信。不過心中也緊張起來,所以問出來的話尾音都有些發顫了。
家人點了點頭。然後又喘息著說道:“您,您是第二名。也很,很了不起了。”
但第二名有個屁用!他要的是頭名。
“那第一名是誰?”譚宏逸連忙又問道。
雖然他只考了個第二名,這已經讓他心裡很不舒服的了。但只要第一名不是薛元敬,他想,他還是勉強能接受的。
薛嘉月剛剛在旁邊已經聽到了他們主僕兩個的對話。得知譚宏逸考了個第二名,她心中不由的就輕鬆了一些。而這會兒一聽譚宏逸問出這句話來,她的一顆心立時就提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看著那個家人。
就聽到那個家人在說道:“回,回少爺。是,是個叫,叫薛元敬的。”
薛嘉月一聽,心中大為欣喜。這時又看到薛元敬從人群中走出來,她忙飛奔著跑了過去。
她心中實在是太高興了,所以一看到薛元敬她就伸手去抱他的胳膊,仰著頭看他,一臉的笑容:“哥哥,你是不是考了頭名?”
薛元敬眼中也有笑意,對她點了點頭:“嗯,是。”
薛嘉月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只會一直傻笑。
薛元敬心中也很高興。因為按照那日薛嘉月和譚宏逸立下的賭約,但凡只要他考中太初學院和託月學院兩家書院其中一家的頭名,那薛嘉月就沒有輸,這樣她自然就不用到譚家去做丫鬟了。
薛嘉月這會兒眼中只有薛元敬,渾然沒有注意到他身旁還站著個孔修平。倒是孔修平在對薛元敬笑道:“令妹真是天真爛漫。”
薛嘉月這才看到孔修平,就對他行了個禮。又得知他也考上了太初學院,位列十八名,就對他道了一聲恭喜。孔修平回了禮,也謝過了。
看到譚宏逸站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孔修平就走過去同他說話:“我剛在榜單上看過了,你考了太初書院的第二名。恭喜。”
“恭喜?你確定你不是來嘲笑我的?”譚宏逸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他又看著薛嘉月,語氣涼涼的:“你這樣高興做什麼?就算你哥哥考了太初學院的第一名,你沒輸,但這也並不代表我就輸了。託月書院的頭名還不一定花落誰家呢。”
一語未了,忽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眾人轉頭一看,就見身後的大街上有一匹馬正貼地飛過來般,頃刻已至眼前。隨後就見馬背上的人翻身下馬,手拿著馬鞭站在譚宏逸面前。
譚宏逸認出這正是他遣去託月書院看榜單的家人,於是他連忙問道:“託月書院的榜單出來了?頭名是不是我?”
因著心中緊張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一雙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
明明還是初夏的季節,但那名家人額頭上還是沁出了一層汗。聽到譚宏逸的發問,他單膝就跪了下去:“回少爺,託月書院的榜單是出來了。您,您是第二名。”
又是第二名!
譚宏逸的一顆心仿似漏跳了一下。緊接著他忙又問道:“那第一名是誰?”
“小的也不認識。只知道是個名叫薛元敬的人。”那家人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