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說道:“你我之間還要說的這麼生分做什麼?幫你做事是應當的。到時你隨意的給我些什麼也就是了。”
薛嘉月面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這些錢也不值什麼,就當給乾孃您買點心吃。”
她心中明白,自然要許諾了錢,楊大娘才肯賣力去說服那幾個夫人小姐收下那些衣裙的,這些錢不能省。而自然,那些衣裙也不能白給。
於是她又笑道:“再有一件事要對您說一說,那些衣裙雖然白給那幾位夫人小姐穿,但有一樣,九月九日重陽節那日她們若出來遊玩賞菊,是定要穿我做的這身衣裙的。若有人問起她們這套衣裙在哪做的,就要說是在漱玉軒這間鋪子裡做的。”
薛嘉月打聽過了,因著平陽府裡的人多喜愛菊花的緣故,所以每年九月初九重陽節這日便會舉辦一個菊花會,那日闔城的人都會出來賞菊。而平陽府內又有一處名叫西池的大湖泊,屆時也多有人會趁著這秋日天高氣爽的時候出來遊湖。屆時才子仕女雲集,若讓幾位夫人小姐穿了她鋪子裡做的衣裙,那倒是一個不錯的宣傳時機。
至於漱玉軒,還是昨日賃下那間鋪子之後,她就叫薛元敬給想個店鋪名。而薛元敬想了一想,就說了漱玉軒這三個字。她聽了也覺得好,立時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樣容易賺錢的事為什麼不要做?當下楊大娘就應了下來。
隨後薛嘉月和楊大娘又說了幾句閒話,便作辭回來了。
薛元敬去書院讀書去了,正好她可以清清靜靜的坐下來將要做給那幾位夫人小姐的衣裙畫出來。
畫這些自然是不能用毛筆的,便用炭筆。其實也就是木炭,用刀削成細細的長條,也勉強能用。
一旦認真做起事來,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到最後等薛元敬都已經放學回來了,薛嘉月還垂頭伏在桌上,手拿著炭筆在紙上認真的畫著。因著腦中要思量許多事的緣故,所以她的一雙纖眉這會兒也蹙了起來。且畫一會兒還要停下來想一會兒。而她想事情的時候喜歡手托腮,所以這會兒她瑩白如玉的臉頰上就有好幾個黑乎乎的手指印。
薛元敬見了,眼中忍不住的就浮現出笑意來。
他就放下手裡的布包,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桌上已經放了兩張已經畫好的衣裙圖樣了。
他自從上了太初學院,也跟著夫子學畫畫。但自古以來,誰不是用毛筆作畫?如她這般用炭條作畫倒是頭一次見。且衣裙旁邊也都寫有字,多是註釋衣裙該用什麼顏色,其上的花樣又該用什麼顏色之類。
薛嘉月的毛筆字是薛元敬教的,從一開始的握筆都不像,到現如今雖然寫的還算像模像樣,但薛元敬總是不大滿意的,嫌她筆力虛浮。但現在這些用炭條寫的字。。。。。。
薛元敬雙唇微抿,抬頭去看薛嘉月,目光漸漸幽深。
薛嘉月想要將這些衣裙的設計稿快些畫出來,好早些交由馮嫂子他們去做,這樣就能趕在九月初九重陽節前給到那幾位夫人小姐的手上,好教她們那日穿了出去。這可就相當於是活廣告了。因著這個緣故,她今兒一天都沒有歇過,注意力也高度集中,所以這會兒薛元敬回來她竟然楞是沒有察覺到。
最後薛元敬看了她好一會,見她壓根就不知道他已經回來的事,依然只低頭用炭條在紙上認真的畫著,他想了想,便轉過身,腳步輕輕的走了出去。
第91章 朦朧心思
薛元敬雖然暫且出去了; 不過約兩盞茶的功夫之後他又進來了。且他手上還端著一碗青菜荷包面。
走到薛嘉月身邊; 他伸手輕叩了叩桌面。
薛嘉月恍然驚覺; 抬頭望來。一見是他,她面上立時就綻放了一個笑容:“哥哥; 你回來了?”
薛元敬眼中浮上笑意; 將面擱在她面前,叫她:“吃麵。”
薛嘉月哦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木炭條就要來拿筷子; 但被薛元敬給嫌棄的阻止了:“等一等。”
說著,他就轉身走出去了。
薛嘉月正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見他又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塊溼手巾。
他拿了一張凳子過來在薛嘉月對面坐下; 然後也不說話; 拿著手裡的手巾就去擦薛嘉月的面頰。薛嘉月下意識的要躲,但被薛元敬眼疾手快的給捏住了她下巴。
雖然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以防傷到她,但他只需在手上用上一點力薛嘉月就掙脫不了的,當下也只得由著薛元敬給她擦臉頰了。
不過她也不笨; 當下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