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坐在飛騰的馬背上,身前的人兒也還是舒兒。
可是,那人在對著舒兒的背影時,嘴角的苦澀濃的化不開,心裡的痛也幾乎無法掩飾。
但是,當舒兒回過頭來與他說話時,他卻笑著。雖然那笑容在他看來是那樣的苦澀,但是,夜幕太深重舒兒並未察覺。
“昀熠,你說,咱們慶完了小兆兒的週歲生辰,過完了年,明年開春的時候,你就帶著我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好啊!咱們就騎著皎雪去!”
“啐!你也不怕將人給嚇死了?”
“不會,咱們白天遊山玩水,晚上的時候就騎著皎雪趕路!”
“嘖嘖,那豈不是要累死啊!”
“有我在,絕對不會讓舒兒累壞的!”
“嗯嗯!好!昀熠,你可要記得你的承諾啊?可不能到時候忘記了,耍賴了!”
“我就算是會忘記天底下的所有人,也不會忘記舒兒你的!可以不兌現任何人的承諾,也不會賴了對你的承諾……”
舒兒!舒兒!
“舒兒!舒兒!”他一疊聲的呼喚著這個名字,仿似呼喚千遍萬遍也不夠。
疼痛的幾乎就要裂開的腦袋此時卻如同開了閘一般,在所有的記憶全部歸攏時,那疼幾乎要了人命的的痛苦也在瞬間消失了無影無蹤。
他與她相遇在冬日的雪山上,分別在冬夜的夜幕下,千里迢迢的趕回京城,等著他的卻是截殺。
他看見自己受了重傷瀕臨生死,卻在數月之後醒了過來。
可是,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蕭十一,而他的記憶中也除了一個師傅,再沒有了任何人。
他記得,當他能夠認清眼前的人時候,看見的就是自稱是他的姨母又是母后的皇太后,還有就是看著一臉憔悴的古言月。
她們,一定是她們,是她們做了手腳,讓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忘記了最不該忘記的舒兒和舒兒的一切。
“斐然,你怎麼了?”感覺到身後的葉斐然有些激動,苗吟舒趕緊從他懷中抬起頭,看見的是月色下慘白的臉和臉上那映照著月光的滴滴汗珠,第一反應是,“你懼高嗎?”
“舒兒!舒兒!”他一時回答不了,因為衝破了閘門的記憶佔滿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只能再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她的名字,雙手也圈得越來越緊。
他想要立即告訴她,他就是費昀熠,費昀熠就是他,可是,接收那些遺失了許久的記憶衝擊太過強大,大的他暫時控制不了自己。
他額頭的汗珠滴滴滾落,身子也如同秋風中的枯葉搖搖欲墜。
苗吟舒大駭,也顧不得下面是什麼地方,立即一邊反手用力的抱著他的腰,防止他一鬆手就掉下去,一邊吩咐皎雪速速下地。
皎雪的速度很快,飛衝而下,穩穩的落在地上。這時的葉斐然就像是忽然虛脫了一般,整個人滑落在地,並失去了意識。
“斐然?斐然?”被帶著一起掉下馬的苗吟舒來不及喊疼,便翻身起來檢查葉斐然的狀況。
可葉斐然好似忽然陷入了夢靨之中,任她如何喊叫都沒有反應。
“皎雪,你看著他!”苗吟舒粗略略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好似在一個庭院之中,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裡,但好在看起來應該是沒有人走動的荒蕪之地。
皎雪打了個響鼻,表示明白,苗吟舒立即進了空間,從空間裡舀了一些池塘的水出來。
吃力的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想要將他扶起來好喂他喝一點,但是他實際的分量看著要比她想像的更重一些。
而且,他牙關死死的緊咬著,按照她的手勁,恐怕撬不開。
咬了咬牙,再看看陰森森的周圍,苗吟舒下了決心,含了一大口的水,俯下身對著葉斐然的嘴就親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潛意識中太過留戀她的味道,或者是才恢復的記憶渴望著她的氣息。
當她柔軟的唇畔剛觸上他蒼白的唇瓣時,他竟立即有了反應,迎和著她的唇,將她哺入口中的水如數的接收,且還糾纏住了她的丁香,不肯罷休。
苗吟舒又急又惱,又無奈,要不是他緊閉的眼簾不似作假,她幾乎要認為他這是故意的了。
不過,這時候可不是纏綿的時候,先不說還有大事等著他們,就是這個未知的不毛之地,讓苗吟舒覺得不寒而慄,還是早些離開才好。
於是,她被吻了個七暈八素之後,總算是理智戰勝了情感,趁他一個鬆懈,終於掙脫開了他的禁錮,也不溫柔的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