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和晏哥兒吃過午飯了。
逢春給姜筠布了一筷子新鮮蔬菜,說起姜箏胎位不正的事兒:“……雖然按照穩婆的說法,矯正了好些時日,但不怎麼見成效,阿箏只怕會生產不順,大伯母愁的很,說是待阿箏快生產前,就去萬家陪著她。”
趙氏夫人說的是陪伴,估計是怕萬家幹出保小的事兒吧,生產不順當,無非有三個結果,母子俱亡,保大棄小,保小棄大,姜箏是趙氏夫人養育了十多年的女兒,與不曾謀面的外孫想比,自然是女兒的性命最重要。
姜筠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逢春神色蔫蔫的吃了兩口米飯,忽然異想天開的問姜筠:“二爺,要是我以後生孩子時,也遇到胎位不正的情況,你要怎麼做喲。”
姜筠咬著筷子的動作微頓,隨後低聲道:“你要與我白頭到老的。”
真要有那麼一天,需要他在逢春和未出世的孩子之間做選擇,他想,他會選擇逢春,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要是逢春沒了,他難以想象以後的生活,自他復生,就把逢春當成了最重要的人,若是最珍視的人,有一天忽然撒手離他遠去,他想,他會難過死的。
擱下筷子,姜筠伸手輕撫逢春的臉蛋,又低聲道:“逢春,沒事別想那些不吉利的事,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人,咱們要一起活到老的。”
逢春輕輕點頭,乖乖應了一聲:“嗯,我以後不亂想了,也不再亂問了。”
姜筠偏過身去,照著逢春的嘴唇啄了一口,輕聲表揚道:“真乖……”親完逢春一口後,姜筠正身坐好,又拾起筷子吃飯,吃罷兩口之後,又道,“快端午了,你預備什麼時候回孃家送節禮?我陪你一道回去。”
逢春歪頭想了一想,笑道:“要不過兩天?”
姜筠沒有意見可提,只道:“你說哪日就哪日,嗯,把嫤姐兒、晏哥兒也帶上吧。”
逢春笑嘻嘻道:“都聽二爺的。”
兩日後,姜筠陪逢春回陶家,將嫤姐兒和晏哥兒也一起打包帶上了,路過繁華鬧街時,聽著外頭的熙熙攘攘聲,嫤姐兒按捺不住好奇心,扒著車窗直往外瞧,窗簾由姜筠先生親自撩著,見狀,逢春索性將晏哥兒也推到視窗,叫他也跟著瞧新鮮。
到了陶府門前,一家四口依次下車,能夠離家外逛,嫤姐兒顯得十分興奮,拉著胖晏哥兒就往裡頭竄,引得丫鬟奶媽一個勁兒的喊‘姐兒,哥兒,慢點跑,別摔著’。
待到陶老夫人的福安堂時,兩個小娃娃的臉蛋均是紅撲撲的,宛若擦了胭脂一般,陶家已有四個曾孫姑娘,逢鴻的小女兒陶敏今年六歲,逢康的大女兒陶芬今年十二歲,逢康的小女兒陶菲今年快四歲,還有施氏的嫡孫女陶芳今年三歲。
一下子見到四位姐姐,嫤姐兒興奮地直嚷嚷:“躲貓貓,姐姐玩……”
逢春笑著給陶家女眷解釋:“近日,我大嫂的孃家侄女來府裡小住,這野丫頭都快玩瘋了,沒日沒夜地找兩個姐姐玩,天天玩兒躲貓貓,她兩個姐姐都跑不動了,她還精神的活蹦亂跳。”
曹氏笑道:“精神頭可真好。”說著吩咐最大的孫女陶芬,“芬姐兒,你帶妹妹們出去玩吧。”然後,又交代各位姑娘的丫鬟奶媽,叫她們仔細照看,別磕了摔了。
“晏哥兒,你也去和姐姐們玩吧。”逢春攬著粉嘟嘟的漂亮兒子,時刻不忘叫他多活動活動。
姜筠瞧見媳婦又犯老毛病了,便道:“他不願意玩就算了,別老逼著他,嫤姐兒剛才拽著他跑了好一會兒,一路上也沒喊累喊抱。”說著,伸手將晏哥兒提溜到自己身邊,露出一臉慈父的笑容,再道,“好啦,乖兒子,別扁著小嘴了,給爹笑一個。”
老爹挽救自己再做奔跑的小胖子,晏哥兒立即很給面子的笑了一個,兒子一笑,姜筠笑得更暢快,一個沒忍住,還當眾親了一口兒子的漂漂臉。
逢春些許無語,輕聲嘟囔一句:“二爺,你又慣著他。”
晏哥兒舒服地偎在老爹懷裡,逢春無語過後,再笑著和陶老夫人說話,問她身體近來可好,又道天氣愈發熱了,吃的可好,睡的可好,陶老夫人也一一笑著應了。
沒有高氏在場,姜筠也擺足了孫女婿的姿態,對陶老夫人恭敬有禮,待陶景這個岳父也比之前親熱了些——後一條是逢春勸說出來的結果。
自己與嫡母高氏不和,陶老夫人興許不大在意,但自己要是一直與親爹不和,陶老夫人心裡肯定不悅,所以,逢春現在不僅對陶景親熱,也勸姜筠態度稍微好一點,反正兩人也不經常見這個便宜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