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覺得暈乎乎的渾身犯困。溫知許微眯著眼睛,懶洋洋的道:“放心吧,若是一個良貴人我都掌握不了的話,這日後選秀又有不少的新人進宮,到時又該當如何?”
棉霧愣了愣,心想果真是那樣,瞧見主子眼睛都閉上了,剛轉身偷偷拿個薄毯上去,那一直緊閉著眼睛的人忽然道:“萬歲爺到現在都還沒處置陳貴人。”
“沒有。”棉霧輕聲道。
她與太子的事萬歲爺其實心裡一清二楚,陳貴人貿然出來理由也編的不圓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在給她擋冷箭,不過是礙於萬歲爺的面子不戳破而已。
萬歲爺都信了,還有誰不信?他說這件事是陳貴人,那就是陳貴人。
陳氏今日為她擋了風頭,日後就再也沒人將太子的留言往她身上扯,但前提是,萬歲爺要處置了陳氏。想來萬歲爺自個也為難的緊,拖來拖去拖了半個多月。
棉霧見主子不說話,將手中的薄毯放在一邊,輕聲退了出去。
——
養心殿 冬暖閣
內務府前腳剛出了延禧宮,後腳就去了養心殿。
原本附身在龍案上批摺子的人聽聞,手裡的毛筆都扔了下去:“她當真那般說的?”內務府的奴才被毛筆甩的一臉墨,哪裡敢說假話?
連忙點頭道:“萬歲爺,奴才不敢說謊。”
康熙聞言卻更氣了,咬著牙在原地來回走了好幾趟:“簡直就是膽大妄為。”輕咬著後牙槽,語氣也是狠狠地:“她有沒有將朕放在心上?”
整個大殿內靜悄悄的,無人敢回他的話,就連站在一邊的李德全,也是輕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默不作聲。
果然,萬歲爺一個人發了好大的火,最後也沒將溫嬪娘娘怎麼樣,不過是不輕不重的罵了兩句。
內務府的奴才還在那等著回話,等萬歲爺氣順了,才揮手道:“她怎麼說,你們怎麼做,日後這些小事別來煩朕。”
小太監抖著腿出去了,心道宸妃娘娘果真受寵。
到了晚上,萬歲爺卻轉頭去了旁人那。這小半年來萬歲爺除了延禧宮,可是第一次去別的嬪妾屋中,敬事房的太監來回話時,不少人吃了一驚。
萬歲爺去了哪?仔細一問,原來是去了良貴人那。
“宸妃一招失策,親手將對手往萬歲爺龍榻上送。”嬪妃們笑的爽快極了,不管這第一次萬歲爺去的是誰屋子,只要是不跟以往似的只去延禧宮。
旁人有機會,她們就一樣有機會。
只是這希望還沒堅持多久,馬上就碎了,萬歲爺去了良貴人的屋子還沒半個小時,轉眼就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之後誰的宮中都沒去,就歇在了養心殿。
但是次日一早,萬歲爺去了良貴人宮中立馬就傳到溫知許耳朵裡。
她當時閉上眼睛讓人瞧不出神情,用過膳之後就要往御花園走:“這御花園的玫瑰長的好,趁現在早上太陽不毒,我們去採點回來做玫瑰露。”
棉霧自然是聽主子的,立馬拿了籃子往御花園走了。
這幾日天氣潮,清早的玫瑰開的嬌豔,紅的似火,嬌豔嫵媚。
溫知許撿那些好的挑了幾朵,棉霧在一邊細細叮囑著,生怕她戳了手。
沒一會,守在遠處的奴才忽然來稟告道:“娘娘,太子殿下正往這走過來。”棉霧嚇一跳,手裡的花籃掉在地上,扶起溫知許的手臂喃喃道:“主子?”
溫知許先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將眼神落在掉在地上花瓣上,彎腰將籃子撿起來:“你怕什麼?”
棉霧心慌,扶著溫知許就要往另一條道上走:“主子,我們快走吧,若是撞見太子的話,怕是不好了。”
溫知許卻搖頭,笑:“太子殿下費盡心思找過來的,我們現在走了算什麼?”何況躲的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只要有心,早晚都要見上面。
“太子殿下故意找過來的?”棉霧瞪大一雙眼睛,平素裡寡淡的雙眼都生動了不少:“太子爺這還是瘋了不成?”
溫知許一雙眼睛沒有溫度,繼續調整花瓣,淡淡道:“差不多吧。”
太子走的飛快,小宮女剛報信沒多久,太子殿下就過來了。老遠的就看見站在花叢中一身紅衣的女子,嬌豔嫵媚,還帶著絲絲的誘惑之氣。
舉手投足皆是魅力,這與夢境之中相差甚遠。
她應該是如青蓮般的,安靜,平淡,溫和,淡雅,只偶爾才會這般,紅潮著臉在他身下,舉手投足都是能逼瘋人的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