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很慢,也許並不是那麼的慢,只是在眼淚中一切都顯得很漫長,他把她攬進了懷裡,提供了自己的體溫和支撐。
“there,there。”他說,但沒有過分勸阻的意向。
他的擁抱非常好,但還有些不夠,她用哭聲來表達自己的意向,而切薩雷的領悟力似乎有些弱,過了一陣子,他才開始有節奏地拍撫她的肩背。“ok,ok……”
太陽穴上傳來輕微的壓力和濡溼,他好像親了她一下,珍妮的肩膀聳了幾下,她稍稍感到滿意,往切薩雷懷裡鑽了幾下,繼續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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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睡了多久——當她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一片濃黑色,而她的頭真的痛得——
“噢,shiiiit——”她說,抱住頭小心地坐起來,喉嚨乾渴得幾乎要冒煙。“水——”
一瓶冰水適時地遞到了她跟前,珍妮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是另一瓶和兩片阿斯匹令,切薩雷說,“這會讓你的頭疼好一些。”
“嗯。”珍妮現在儘量少說話,她的頭太痛了,一說話整個腦袋都在震動。
三瓶冰水,兩瓶喝,一瓶冰敷,還有那兩片萬用靈藥確實有效地緩解了她的症狀,珍妮平躺了一會,漸漸再次凝聚起坐起來的力量,“幾點了?”
“凌晨四點。”切薩雷說,他看起來要比她體面多了,看上去就是好好地洗了一個澡的樣子,即使喝的酒絕對比她多,但看起來要比她輕鬆自如多了——他甚至還換了晨袍,而從沙發上的ipad和雜誌來看,人家正享受著自己的閱讀時間呢。
“ok……”珍妮說,她沒有躲開切薩雷的眼神,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切薩雷到底打著什麼算盤——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嗎?還是沒有?
切薩雷遞了水以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他的眼神沒有離開她——似乎是肯定她已經恢復理智了,他欠了欠身。
“so……”他說,語氣意外地就事論事,“你昨晚明顯喝得太多了。”
珍妮呻。吟了一聲,抱住頭認罪,“是的,是的,不但喝得太多,而且喝得太雜了——拜託,請不要控告我性。騷。擾。”
她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也並不是完全開玩笑,美國文化對雙方自願是非常看重的,如果她和切薩雷性別倒錯,即使是正常夫妻剛才發生的那也是一次強。奸,只要女性明確表示了‘不’,而男性拒絕停下,這就是一次非自願性。愛,倒過來要好一點,不過美國法律裡男性也會成為強。/奸罪的客體,不存在申訴無門的窘況。
“控告什麼,我太太對我提出性要求嗎?”切薩雷說,他的唇角牽起了一絲笑意,珍妮看了他一眼,終於也忍不住聳著肩膀笑了起來,昨晚的記憶漸漸回流,她的笑聲很快又停了下來。“噢——李奧——天啊,我希望他沒有真的對我生氣——”
“派對上喝醉並不是什麼大事。”切薩雷用寬慰的語氣說,“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經歷,這以後應該會是你們的內部笑話,我猜想他是不會生氣的。”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有個轉折。“儘管如此——這件事也為我們創造了一個契機。”
“一個契機?”珍妮說,她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說不定有點蠢,也許還微張著嘴什麼的——她還在宿醉後的遲鈍裡。
“一個契機。”切薩雷說,他把雙手放在膝蓋上,“我想……現在再對房間裡的大象視而不見已經太晚了,是嗎?這件事……即使我們兩人都一直在迴避,但它似乎還是一直在發展,我和你之間的……未解決性。張力,已經不再容許忽視了。”
他的語氣總是那麼的泰然,即使現在談論的是這樣敏感的話題,珍妮也覺得很難透過他完善的面具看到他的真實情緒,她有些氣惱,但更多的還是拿不定主意,索性不變應萬變地聽他往下說,“當然,對於兩個年齡相當的異性來說,擦出火花並不是什麼怪事,每個人一生都會遇上很多潛在的興趣物件,大多數時候我們用理智和責任來約束自己——而只要你拉開一些距離,減少私人接觸的機會,隨著時間的過去,這些感覺也總是會過去的。”
這就是你一直在出差的原因嗎?拉開距離,減少私人接觸的機會?珍妮想要問,但沒有說出口:她自己在這方面也不是非常模範——
“我想,在此之前,我們之間也形成了默契,你在紐西蘭和優勝美地,我在紐約……”下一秒,切薩雷就把她的軟肋點了出來,珍妮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而他誠懇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