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輕易模仿,那隻能說是東施效顰。
當然了,人們未必會對照夢露和她來看電影,而且雙方在同一個場景裡進行演出的對比性畫面也並不會太多,所以珍妮不覺得這一點會是極大的障礙,她要演的畢竟不是電影裡的夢露,而是現實生活中的她——這被她看作是可以接受的遺憾,而她萬萬沒有想到,在薩爾維的剪輯下,不,或者說,在薩爾維的鏡頭裡,在他的目光中,自己會是,自己竟然是……這麼的美。
原版本的《我與夢露的一週》,拋棄了《鑽石是女孩最好的朋友》,選擇《當愛誤入歧途》,也許有劇情需要的原因,也許也是因為《鑽石》一曲裡,夢露的服裝太有時代特徵:粉紅色的長手套,已經過時的剪裁,膝蓋上還有一個又俗又土的大蝴蝶結——當珍妮在拍攝現場換上這身衣服,攬鏡自照時,也不由得啞然失笑,固然她穿來不是特別醜,但珍妮也不覺得自己有多迷人,但在熒幕裡……
在熒幕裡,她渾身上下好像都在發光,這不是由聚光燈給予的光芒,而是由內而外,自然迸發而出的一層毫光,在薩爾維的鏡頭裡,她像是最稀世的寶物,像是剛從海中誕生的愛與美之神,她望向鏡頭的眼神,她的一個微笑,在他流動的鏡頭裡都是這麼的美。這種美掀起了波浪,吹動了風聲,甚至就像是有形的颶風,從熒幕裡直吹出來,讓你的眼神忘記了其餘所有細節,忘記了電影劇情,忘記了臺詞,忘記了旋律……讓你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這純粹而濃郁的美上,在這一瞬間,觀眾和鏡頭背後的人——和這部電影的主宰,似乎達成了共識,建立起了情感上的默契,體會到了創作者在創造這一段時的感覺:她是這麼的美,她激發了我,激發了我的愛,我的感情,甚至是我的靈魂。
而對珍妮來說,這種感覺要更加直接、濃烈和明顯,她甚至能感覺得出鏡頭中的她究竟是哪個她——是扮演著瑪麗蓮。夢露的她,是漂亮的她,還是注入了靈魂,帶著情緒,最真實最鮮活,最本質的她,她能夠分辨得出薩爾維在鏡頭中注入的是什麼樣的感情,他愛慕的到底是誰的美麗:是透過她展現出的瑪麗蓮。夢露,是她經過修飾後的完美外表,還是真正的她,真正的陳貞/珍妮所散發出的神韻,所流露出的表情。
又一個特寫,她的眼睛笑了起來,淺淺的,不那麼熱烈,這笑意有一絲狡黠——這不是屬於夢露的笑,這是屬於她的,屬於珍妮。傑弗森的表情。
一個已經被她放棄的問題似乎有了解答:她的直覺從未出錯,事實上它一直運轉良好,只是薩爾維太善於隱藏,以至於給她的理智帶來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而現在,她已經知道了答案,每一個鏡頭都在告訴她答案——幾乎是尖叫著答案,而無數新的問題,伴隨著被這個答案喚醒的一種本能——一種來自靈魂,來自人性的,追求著愛與被愛的本能——一起席捲上了理智的堤防——
直到鏡頭從她臉上轉開,移到了西蒙扮演的科林身上,珍妮才發覺她已經屏住了呼吸。她茫然地看了薩爾維的方向一眼,慶幸著黑暗的室內環境,讓薩爾維沒有發覺她的異樣——他還在專注地觀看著電影,剪影在微光之中,凝固得就像是一尊雕塑。
電影很精彩,也許確實是奧斯卡級別,還有一些細節需要調整,一些配樂沒有到位……不過珍妮發現她並不能在這些事情上集中精力,整個觀影過程,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心不在焉。
伴隨著科林的一個特寫鏡頭,電影結束了,沒有片尾字幕,而是突兀地陷入一片黑暗中:又一個粗剪的特徵。薩爾維開啟了主燈,把椅子轉向了珍妮,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珍妮瞪著他。
“你得知道,我是個非常、非常糟糕的愛人。”她衝口而出,“而且我也不打算再談戀愛。”
薩爾維的眉毛挑了一下,表情倒是依然平靜,看起來,珍妮的話並不能讓他感到迷惘,他完全知道他們正在談論什麼——甚至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跟上了珍妮的思維。
他點了點頭,安靜地說——
“我知道。”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有一個小秘密
“所以,他知道。”瑪姬給自己的杯子里加滿了水,“然後呢,他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珍妮聳了聳肩,“我們接下去就開始說電影的事了。”
瑪姬對她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無奈表情,“girl,如果這事發生在電視劇裡,我相信觀眾會打爆投訴電話的,在你因為對他的感覺而煩惱了那麼久,終於發現他對你也有同樣的感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