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地就完成了課程,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自己的課程結束了,但還是站在場邊,旁觀著凱特。哈德森的排練:她的戲份和珍妮的倒是相差無幾,不過在劇本里,凱特有一段已經確定的大型歌舞,而她沒有太多音樂劇的經驗,所以她的排練課程要比珍妮的多上不少,而且內容也豐富一些,不像是珍妮,羅伯還沒確定自己要如何使用她,所以她目前還在跳《芝加哥》時期的舞蹈,同時重點課程是排在了發聲課上——她扮演的美國大明星克勞迪婭有一段清唱,這個唱段要比《芝加哥》的難度更高一些,如果想要唱得好聽的話,肯定少不得練習了。
“來,腰你需要扭得更到位一些,”這位編舞老師對於一樣拿過奧斯卡提名的凱特,也是相當客氣,雖然凱特的動作明顯有些生疏,但還是笑臉相迎,“我們再試一次好嗎,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分解練習,這樣你的動作就不會勉強含糊——來,音樂從頭開始放——”
望著凱特吐出一口氣,重新跟著舞動了起來,珍妮不僅暗暗地搖了搖頭:這是她看過管理最混亂的劇組之一,現在主體劇情已經開始拍攝了,丹尼爾前天正式開拍,而凱特和她都還在練習,凱特的進度有些緩慢,她的歌唱課也不能說非常好,佩內洛普。克魯茲、黑眼豆豆的女主唱菲姬則根本還沒有進組……
雖然對《九》的成品有很大意見,但珍妮細讀過幾次劇本之後,發現其實這並不是劇本的問題——因為劇本和音樂劇的臺本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可以說是原滋原味地還原了這部經典音樂劇的場景和唱段,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刪減和潤滑修飾,問題應該是出在羅伯身上,羅伯能夠把《芝加哥》出色地翻譯成電影,但不知為什麼,在《九》上他彷彿失去了這個能力,這才使得整部電影凌亂蒼白,觀眾對於劇情模模糊糊,對於人物也沒有深刻印象,只有一段又一段出色的歌舞還能勉強證明導演和演員的能力,但這個亮點也不能挽回電影本身的失敗,使得它成為了年度最大的滑鐵盧之一,如此豪華的陣容,居然連奧斯卡提名好像都沒拿到,更別說因此得獎了。
誠然,《九》的翻譯難度比《芝加哥》要高出很多,人們在觀看音樂劇的時候,是可以透過男主角的內心獨白和場景的變化,為音樂劇分出章節,從而順暢地理解劇目內容:導演在現實和回憶中游走,追溯著自己的童年和過去,同時探尋著未來的方向,他生命中的重要女性逐一浮現,每一個都象徵著某種特定的符號:妻子象徵靈魂伴侶,象徵他真正的熱愛和追求,情。婦象徵了肉。體的誘惑和一時的歡愉,就像是生活中那些不良卻讓人愉快的小習慣,而繆斯女神象徵著他的靈感來源,他的嚮往和崇慕,美國記者象徵了追逐他的崇拜者們,他的虛榮和庸俗,童年時代的舞女是他性。欲覺醒的體現,生母則象徵了他的戀母情結,以及宗教壓抑、沉悶在他心靈中投下的陰影,化妝師對於他來說亦友亦母,代表了溫情和寬恕。這七個女性組成了他的生活,而在這些女性中周旋的過程也代表了他對於自己生命的取捨——這是一個很有深度的話題,相當的意識流,要比《芝加哥》的直線敘事更難掌握。丹尼爾所主演的孔蒂尼在每一次對手戲裡都要表現出不同的面孔,甚至彷彿是人格分裂一般的忽喜忽怒,忽而無助,忽而殘忍,忽而深情,忽而傲慢,按照珍妮對於原片的觀看體驗來說,她覺得原版本里,女演員倒是都挺出色的,但是丹尼爾本人沒撐起來,表演不讓人信服,還有羅伯的工作也沒做好,這部電影沒有一個貫穿的中心議題,所以可能是把丹尼爾本來就不出色的表演,剪輯得更加沒有說服力了。
而現在的丹尼爾呢,在《邁克爾。克萊頓》的歷練之後,他對於中年危機的體驗是不是深了一層呢?他能夠勝任孔蒂尼這個有些艱難的角色了嗎?
珍妮沒有再看凱特的排練,而是轉身走出了練舞室,和瑪麗一起坐進了車裡。
“去環球片場,”她吩咐瑪麗,“spa那邊先取消掉,一會去完片場以後,有時間我們再過去吧。”
“當然,”瑪麗沒有提出異議,她扭動鑰匙,踩下了油門——由於今天珍妮只有練舞一項工作行程,所以保鏢團隊也沒上工,“對了,剛才華納打了電話來。”
“說什麼了?”珍妮問,“噢,別告訴我他們還想讓我去演神奇女俠。”
“他們看起來的確還不是很能接受由我們開發原創人物的想法。”瑪麗也笑了笑,“當然啦,知道你入股漫威以後,他們的口風也軟了不少,但華納還是想要和你共享版權,起碼在專案裡佔有50%的話語權。”
選擇和華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