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離徹底痊癒肯定還有些距離。
“好的。”珍妮又有點想笑了,她咬住臉頰內側,不動聲色地回答,“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離開你20多個小時以後,地球似乎也沒停轉,所以不妨多休息幾個晚上——雞湯?”
切薩雷慷慨地接受了和解的表示,伸手接過湯碗。珍妮為他把室內溫度調高了一些,她覺得這個溫度對病人來說似乎有些太低了。
“謝謝。”切薩雷說。
他挑在她轉身時開口,珍妮的動作頓了下,她不確定這是不是他有意如此——
“你不覺得我在冒犯你的私人空間就好了。”她最終決定若無其事地轉過來,但減少眼神交流,“需要麵包嗎?”
“來一片。”切薩雷說,他擤了擤鼻子。
珍妮遞給他一片面包,抱著膝上型電腦,在床邊的地毯上找了個位置,“吃好了叫我。”
她在漫無邊際地瀏覽著八卦網頁,好奇媒體有沒有拍到她開車往切薩雷家裡來,據她的感覺,似乎是沒有,但也難保有些狗仔盯梢的技術出神入化……
“我想我還欠你一個道歉。”切薩雷說,珍妮聽到調羹撞擊碗沿的聲音。“必須承認,我在非健康狀態有些……不善於控制情緒,如果那天我表現失常了,希望你別介意。”
“嘿,別在意。”珍妮說,“其實你說得對——我的確表現得像是個自我中心的bitch——某種程度而言,你說得對。”
她不希望把氣氛搞得太嚴肅,“不過,你不喜歡承認自己生病,是不是因為你‘不善於控制情緒’的特點?你一直都是這樣嗎?”
切薩雷沉默了片刻。
“差不多是這樣,”他最終承認,“通常情況下,我能專業地處理公事,我是個經紀人,處理明星的雞毛蒜皮多少也算是我的工作——他們把那些屁事拿來煩你,表示他們信任你。但有時候,當自制力不是那麼強的時候,你的真實想法就會冒出頭,甚至反彈得比該有的更厲害。”
他應該的確還在病,因為切薩雷的語氣很鬆弛,甚至滲透出了絲絲情緒,他用帶笑的聲音說,“你會想說‘去死吧,停止為這些小事發瘋,難道你還不知道你有多幸運嗎?除了那些畸形的媒體,和它們更畸形的受眾以外,根本沒人在乎那些該死的新聞,現在停止做個小孩’——我並不是在說你。”
珍妮也笑了,“謝謝你,但我還是臉上發燒——不過很高興知道我不是唯一一個這麼幼稚的明星。”
“你不是。”切薩雷說,他的語氣鄭重起來,“你是個很好的客戶——你知道嗎,珍妮弗?”
他抽了一張紙擤鼻子,珍妮疑問地‘嗯?’了一聲。
切薩雷彷彿竊竊私語地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為你驕傲。”
珍妮噎了一下,接連嗆了幾聲才說,“哦,等你好了以後——切薩雷,等你好了以後你會恨死現在的自己的。”
“會嗎?”切薩雷有些困惑,珍妮用力咬住腮,防止自己大笑出聲。
“會。”她回答,“但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多說一些——我不會笑話你的。”
“說什麼?”切薩雷又擤起了鼻子,吃飽以後他開始犯迷糊了。
“我不知道,”珍妮聳聳肩,“說說你為什麼這麼反感自己生病這個概念吧——你知道濫服抗生素可能會毀掉你的健康嗎?如果有一天你受傷感染了怎麼辦?如果所有的抗生素都對你沒用,說不定你就這麼死了。”
“我知道。”切薩雷誠實地承認,他把碗擱到床邊——珍妮偷瞄了一眼,切薩雷已經滑下了床背。“但我不喜歡生病的感覺。”
“為什麼?”珍妮問,她依然沒有直起身子,或者正式轉頭。
“生病讓人感覺脆弱。”切薩雷回答,他伸出手,把整齊的金髮抓亂了,“而我討厭這種感覺。”
珍妮忽然感到一陣罪惡:切薩雷不喜歡脆弱是有道理的,因為她現在好像就正在利用他的脆弱刺探*。
“我們都不喜歡脆弱,”她拿過了話頭,“但這並不意味著你能否認它——你不是一直這麼教我嗎?應對脆弱,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它,戰勝它。”
“是啊,我是這麼教你的。”切薩雷抽了抽鼻子,彷彿有了些睡意。
珍妮沒在說話,她想給切薩雷一些睡熟的時間再走,但過了一會兒,切薩雷又開口了。
“傑弗森?”他迷迷糊糊地說,“你還在嗎?”
“我在啊。”珍妮說。
“我會告訴你一件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