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有些薄弱,但很有趣。”
是的,就如同羅伯特感覺到的那樣,隨著莎莉的好轉,莎莉周圍人的世界似乎反而都走向了低調:羅傑沉浸在自己的心結中無力自拔,莎莉的前夫賴瑞身染謀殺嫌疑,而金斯頓也越來越懷疑莎莉是偽裝精神疾病,真實目的是為了謀取賴瑞的家產。因為賴瑞入獄後,作為他的繼承人,莎莉的雙胞胎兒女會繼承全部財產,而如果同時莎莉恢復正常的話,她將會以監護人的身份得到賴瑞的財產。
“聽著,羅傑。”在莎莉工作的小咖啡館,金斯頓坐到了羅傑對面,“賴瑞告訴我,那天是莎莉打來電話,約他在弗瑞德的公寓見面,莎莉爽約了,他和弗瑞德談了一會——腳印就是當時留下的,但當時弗瑞德還好好的,事實上,他們還達成共識要把莎莉送進福斯特精神病院,會談的氣氛還算是友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羅傑?”
羅傑在金斯頓跟前似乎總是有些心虛,他喝了一口咖啡,“金斯頓,法醫檢驗的結果告訴我們,殺死弗瑞德的是個矮個子男人——女人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劈出那樣的傷痕,犯罪心理學的檢驗結果也表示兇手是典型的Alpha男性,女性很少在確認兇手死後還那樣對待屍體——即使是金妮也不會,金妮一旦確認自己已經脫離危險,就會停止攻擊——DA也確認這事不可能是金妮乾的。”
——他在說謊,觀眾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為在之前的接觸中,羅傑已經發現金妮是性別認同障礙患者,也就是說,金妮認為自己是被困在女人身體裡的男性,她會定做男裝,穿男鞋。所以,雖然電影沒有點明,但實際上觀眾知道羅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鞋印可能是金妮留下的,人也可能是金妮殺的。也許羅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只是因為不想戴芮進監獄。
“看,”金斯頓根本沒理會羅傑的辯解,他認真地盯著羅傑,“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夥計,那娘們在利用你,用她特有的方式。你已經為她分崩離析了,這我看得出來,但她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好影響,羅傑,記住我的話,她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好影響。”
羅傑抿了抿唇,沒有反駁,而是神色複雜地看著金斯頓起身離去,他緩緩地咀嚼著口中的華夫餅,鏡頭慢慢拉遠,在空蕩蕩的咖啡館裡,羅傑看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疲憊。
治療還在繼續,莎莉已經變得大膽而風趣——她融合了貝蕾和娜拉,每多一個人格融合進去,她就多了一份記憶和知識,也變得更加豐滿和有趣,現在她該融合戴芮了,而羅傑因此而變得鬱鬱寡歡,雙眼下方的眼袋和黑眼圈讓讓他看起來更加蒼老了,反而是戴芮和莎莉都很期待這次融合——羅傑帶著莎莉在遊樂園裡玩耍,雖然他心事重重,但莎莉卻明顯在享受著自己的時光,而當羅傑把莎莉帶到了旋轉木馬跟前時,他明顯依依不捨,反而是莎莉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旋轉木馬——這是她生父在失蹤前帶她來過的最後一個娛樂設施,而莎莉在生父失蹤後再一次來到遊樂園時,想坐旋轉木馬,卻被繼父呵斥了一頓,莎莉在大哭中看到了母親恐懼的臉,意識到她的童年已經提前結束了。
“莎莉。”羅傑忍不住叫了一聲。
當莎莉笑著回過頭時,他又擠出了笑臉,“沒什麼,去吧。”
在莎莉放肆的笑聲中,木馬一圈又一圈的旋轉著,羅傑不捨地望著莎莉的身影,他甚至產生了幻覺,在幻覺中他看到了戴芮深情地對他揮手道別,轉身從後頭溫和地抱住了莎莉,消失在了她的身體裡……
羅傑的雙眼溼潤了,但從木馬上下來的莎莉卻顯得更加活潑和幸福,她唇邊帶上了戴芮一樣有些天真的笑容,她已經從那個沉悶無趣的青年婦女,變成了現在這個腳步輕盈、充滿活力,畫著合適的淡妝,容光煥發,談吐有趣的青年女性,她看來幾乎就是個正常人了,甚至也已經不再那麼絕望地依賴著羅傑。
“晚安,醫生。”當他們一起回到診所門口時,莎莉衝羅傑眨了眨眼睛,以貝蕾式的性感說,隨後又爆發出戴芮式調皮天真的笑容,羅傑站在當地,複雜地目送著莎莉和護士自信地談論著今天的政治新聞,走回了自己的床位區。
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重複著沉悶無聊的日常慣例,當他洗過碗以後,羅傑來到電話機邊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金斯頓的電話號碼。“金斯頓,我……我想再瞭解一下賴瑞的供詞。”
很明顯,羅傑是如此牴觸著戴芮的離去,以至於他甚至寧願相信莎莉是在偽裝自己已經被治好,當他從根本就不相信莎莉患有多重人格的金斯頓那裡聽取了賴瑞的供詞以後,羅傑在白紙上寫下了,“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