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雁游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輕薄”了。他甚至沒留意到剛才那柔軟的觸感是慕容灰的嘴唇,還以為是對方正在幫自己清理,嫌衣服礙事,便很配合地把舊襯衣脫到臂彎,隨即又疑惑道:“我只用改變面板的藥村塗了臉和手,脖子似乎沒有塗到啊?”
慕容灰何等精乖的人物,目光在雁遊的肩膀手臂上游移片刻,馬上順著誤會往下走:“哈哈,沒事,沒事……”
但心底卻頗為失落:看小雁如此遲鈍,應該是沒那個意思……
他悵然地從床沿爬下去,端來早已準備好的藥汁,把毛巾打溼,小心地擦去雁遊臉上的偽裝。
臘黃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肌理。用魚膠抹得下垂委頓的眼睛,也在清理後恢復了平時的清俊模樣。慕容灰難得與雁遊如此親近,不但呼吸近在咫尺,眼睫清晰得歷歷可數,甚至還能感受到對方身體間若有似無的清爽皂香。
幾分鐘前他還對這一刻頗為期待,但經歷了方才的小意外,此時心裡卻再生不起半點漣漪。
雁遊不知他的心事,將手掌浸在藥汁裡,泡開偽裝的疤痕和繭子,猶自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明天我先去趟陳教授的店,之後再由近及遠,挨著把那四個地方都看一看。”
“工作要緊,你先忙正事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好。我家在四九城還有幾個舊識,明天去拜訪一下,請他們幫忙查查那些號碼和地址,總比我們蜻蜓點水地去查驗要強些。”
那天和英老一起吃飯時,慕容灰就聽雁遊提起他在陳博彝的店裡做兼職。
“好啊。”雁遊欣然說道。慕容家的背景放在那裡,在九流中的人脈極為深廣。若由他出面,說不定真能挖出那幕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