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如芒在背。
康熙已經暗暗決定,暗衛的規模必須擴大。從前只把重心放在前朝,現在看來,宮裡的一草一木也必須掌握才行。
“皇上,雖然那人是妾的人,可那是妾晉了嬪以後才撥過來的,跟在妾身邊的時間連半年都沒有,妾也根本不怎麼用他!”佟嬪倔強中帶著些委屈的道,“若是僅憑這一點便判定平妃之事是妾所為,妾不服!妾也不怕皇上怪罪,妾還懷疑是皇貴妃指使呢,畢竟這人是皇貴妃配給妾的,宴上所有的吃食更是皇貴妃一手準備的!”
雲荍倒是笑了:“照妹妹這麼說,全宮的宮女太監都是本宮的人了,畢竟都是本宮一個一個決定她們去處的不是麼?”
“全部都是雖然不大可能,可皇貴妃要安插幾個自己的人,那可太簡單了,不是嗎?”佟嬪挑眉道。
“夠了!”康熙皺眉道,“朕什麼時候說過事情是你所為。”
隨著康熙的這句話,佟嬪的眼淚就像斷了線一樣不斷落下,好似之前的倔強與嘲諷全是強撐,在此刻被康熙一句話就打的稀碎。
她輕輕揚起下巴,滾落的淚水在臉上劃出悽美的弧度,眼神絕望而哀傷:“皇上您是沒有說,可是在平妃姐姐出事後,您第一個傳召的就是妾,第一句話就是讓妾交代,還派人去搜妾的寢宮。這叫別人看來,不就是預設是妾害了平妃姐姐嗎?”
“妾知道,自己連姐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妾也從來不敢奢求皇上像寵愛姐姐一樣寵愛妾。即使妾是如此的仰慕您,也只是想著在這後宮有一個小小的角落,能夠一直陪著您,仰望著您就好。”眼淚越來越多,佟嬪眼睛一眨不眨,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康熙,“難道這樣也讓您如此厭惡嗎?厭惡只是聽了一個片面之言,便要迫不及待給妾定罪、將妾趕走嗎?若是如此,那妾明白了。”
說完便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顫著聲音道:“妾承認,平妃流產是妾所為,請皇上降罪!”
詭異!
這是康熙和雲荍的共同感受。
為什麼從自辯忽然轉向了表白啊喂!而且,不是說古代閨秀都很含蓄嗎?佟嬪你這麼□□直白真的不是被穿了?雲荍愣生生打了個寒顫。
而康熙除了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更多的卻是惱怒。
“你是在指責朕是個昏君嗎?”康熙磨著後槽牙、陰測測的問道。
佟嬪依舊維持著磕頭的姿勢,露出的脖頸修長而美好,猶如一株在風雨中飄搖的清荷。
語氣恢復了剛才的倔強、卻又多了些看破紅塵的清冷:“罪妾不敢。”
“好一個不敢。”康熙沒有暴跳如雷,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失態,只是將怒氣壓縮回心底,冰泠泠的道。
只不過看向佟嬪的眼神已經變得一片冷漠,因為佟之一姓所帶來附屬影響如冰雪般消融,不復存在。
雲荍始終冷眼旁觀,她所瞭解的康熙,可不是電視裡無腦的白痴,會因為什麼三言兩語的痴情就頭腦發昏。
在沒有有力的證據指向她的時候,她都不需要多解釋什麼,康熙的辨別力可比她強多了。
屋裡又陷入了沉默,康熙既沒有降罪於佟嬪,也沒有叫她起來。
顧問行打破了這片沉默。
“皇上,搜到了這個。”
手裡捧著的,明顯是一個女人戴的青玉手鐲。
第197章
手鐲被直接送到康熙手上,雲荍只來及在它路過自己的時候瞧上一眼。
夜裡光線不好,只大致能瞧出成色不錯,屬於主子會拿來賞心腹之人的水平。
這當然不會驚到康熙,是以他只是隨意瞧了兩眼,就放下了:“就這個?查出是誰的了?”
“是,在住處就搜到這一件異常的東西。”顧問行回道,“奴才無能,還沒查出是誰的。”
“給她看看。”康熙隨手一扔。
梁九功精準接住,捧到佟嬪跟前:“佟嬪娘娘,您瞧瞧可見過?”
佟嬪抬起頭,瞟了一眼,平靜道:“不曾見過。”
康熙也不說什麼,只擺手道:“叫景仁宮的人全都認一遍。”
顧問行原接了東西下去。
雲荍悄悄換了一下重心,雖然花盆底已經穿慣了,但站的時間長了腳還是會疼,也不知道今晚什麼時候會結束。
剛想到這兒,康熙就吩咐道:“皇貴妃先回去吧。”
“啊,是。”雲荍懵了一瞬間,“妾告退。”所以叫她過來是幹啥呢?給小佟佳氏一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