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盞燈。
“大阿哥回府之後不過半個時辰,明珠大人便到了。戌時中,大阿哥前往裕親王府拜訪,直到戌時末才離開。”地上跪著一人恭敬道。
康熙抬抬眼皮,淡聲道:“下去吧。”
人影不在,康熙獨坐半響,才輕哼一聲:“還算聰明。”
燈熄,人睡。
第174章
翌日,朝堂上群臣唾沫橫飛,福全卻始終不發一言。
及至康熙問他:“裕親王,你有何自辯?”
福全俯身跪地,涕泗橫流:“臣復何言。”再不多一語。
幾個大臣皆言,裕親王之罪,當奪爵。
後來康熙卻以福全擊敗厄魯特有功,免奪爵,罷議政,罰俸三年,撤三佐領。
到手的將軍之位,不過五個月又拱手送了出去,福全意志頗為消沉。
卻已經沒有人再關注他。
將福全拉下馬不過是道開胃菜,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演,幾波人暗暗擼袖子,誓要將主將之位拿下。
可惜他們註定要做無用之功,康熙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直接將這件事押後再議,且還表現出年內不會繼續派兵徵繳噶爾丹的意思。
有力無處使是什麼感覺,索額圖和明珠他們現在就是什麼感覺,明明已經萬事俱備,可那東風卻說它不來了,憋屈。
憋著一口氣的索額圖只能將這股勁兒往別處使,他還是對那晚胤禔去拜訪福全的事兒耿耿於懷,總有種直覺這裡頭的事兒不簡單。剛好現在找點事發洩,於是就動用人手去查,看看能不能查出點蛛絲馬跡。
這事兒他也與太子說了,沒想到最後卻是太子那裡先查出了一點東西。
“這是真的?”饒是索額圖,此時也有些驚訝。
“錯不了。”太子皺眉道,“雖然只聽了一稜半語,但結合情況卻是說得通的。孤就說,皇伯父一向是小心謹慎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就貪功冒進起來。原來貪功冒進的另有其人,皇伯父不過是替人背了黑鍋。”
“叔祖父。”太子看向索額圖,“此事是個好機會,若揭露出來,胤禔這輩子應該是與軍隊無緣了。”
索額圖皺眉沉思片刻,才搖頭道:“不妥。”
“叔祖父什麼意思。”太子有些不滿,明明這麼好的機會,只要斷了胤禔在軍中的路,那他就沒什麼威脅了。
天知道當康熙將胤禔安排到軍中做副將的時候,他竟然有了一絲恐慌,這讓他很憤怒。
他生來合該就是天下之主的,現在居然因為一個庶子感到了恐慌,這樣的人,不能讓他再在眼前蹦躂了。
“太子莫急,聽臣慢慢道來。”索額圖道,“此事確實是大阿哥的把柄,但卻不能揭露出來,皇上剛剛在朝上親自裁定了對裕親王的懲罰,此時將這件事捅出來,豈不是說皇上昏庸,冤枉忠臣。且,臣以為,這未必不是皇上的意思。”
太子思緒一轉,便知道索額圖所說十有*就是真相,這卻讓他有些不甘:“為什麼,皇阿瑪為什麼這麼袒護於他?”
要知道胤禔犯的可是大罪,因為一己之誤害死將士、延誤軍機,要擱別的不是宗親的將領,早就以死謝罪了。
就是福全,也被解甲歸田了。
索額圖安撫道:“臣以為,皇上此舉並不是為了袒護大阿哥,而是為了大局著想。”
什麼大局索額圖卻沒說,全憑各人的理解吧。比如他,就認為康熙是想一步步收回兵權和旗權,而兒子當然要比宗親大臣靠譜多了。
太子沉思,他不是白痴,日常從康熙的行為裡也能看出一星半點他的打算,此時哪能不明白,可他還是不甘心。
“難道就這般輕易的放過他?”眼看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卻不能用,那感覺實在不好受。
索額圖捻著鬍鬚道:“還容臣回去思量幾日。”他也不甘心,若是早點知道這訊息就好了,在皇上遮掩之前捅出來,皇上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現在卻不行了,捅出來就是打皇上的臉,他才剛剛因為參贊軍務在康熙那裡拉回一些印象分,並不想因此消掉。
不過,就算不提這個,其他的還是可以運作一番的。
宮外索額圖與謀士密談,宮內康熙與雲荍也正在交談。
無他,翻了年就是太皇太后仙逝三週年了,雖然康熙連帶滿宮的妃子皇嗣早已出了孝,可有一個最重要的人還沒出孝。
那就是太后。
太后身為嫡親的兒媳,她是要守足三年的。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