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皇子。
此時他們正是在胤禔的府邸,雖說是因罪被召回京的,可康熙的用詞是讓他們回京自辯,自然就不可能真的像罪犯一樣將他們關起來了。還是讓他們各回各家,只不過派了一個人看著罷了,而胤禔是康熙的親兒子,那跟著的人也不敢放肆,早叫胤禔打發到一邊去了。
好在胤禔此時也沒有在意這些,而是頗為緊張的問道:“叔祖,現在該如何是好?福全他進了宮,皇阿瑪肯定知道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明珠此時頗有些氣急敗壞,若不是還顧忌著胤禔的皇子身份,他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教胤禔做人了。
實在是這訊息太出乎預料,要知道之前要把福全召回京問罪還有他出的一份力,現在胤禔卻來告訴他,噶爾丹能跑掉,卻是全拜了他所賜,這叫明珠如何不氣不急。
明珠和索額圖等一干參贊軍務的大臣是跟著康熙行動的,是以康熙生病回京之後,他們也跟著一塊回來了,所以前線的許多訊息他們都不甚瞭解。若不是胤禔告訴他,他還真以為是福全驕傲大意,放跑了噶爾丹呢。
“你為何不提前送信與我!”明珠恨鐵不成鋼的道,若是他能提早得到訊息,佈置一番說不得就能躲過去,可現在福全都進宮了,明天早上就要早朝,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胤禔辯解道:“這一路上沒找到機會。”機會不容易找確實是事實,雖然他是皇子,來的人壓根不敢對他怎麼樣,可他也不敢讓那些人知道此事。現在知道此事的人還很少,除了福全,就只有他身邊的幾個親衛,其他幾個主將當時兵分幾路,都不知道。而當時為了救出胤禔,福全和他身邊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你說除了裕親往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明珠停下動作,眼珠不錯的盯住胤禔問道。
胤禔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老實答道:“是。”
“索額圖。”明珠突然輕嘆一聲,胤禔疑惑的看他,不明白為什麼忽然提起索額圖了。
“算了,此時顧不得他,即使知道又如何。”明珠喃喃一聲,當即對胤禔道,“今晚,你去拜訪裕親往,記住,是侄子拜訪叔叔,務必要誠心請求,請裕親往祝你度過這一劫。”
此次之事決不能在朝堂上翻出來,雖說肯定不能要了胤禔的命,就是貝勒丟了也不用太在意。但他以後想要再插手軍權就難了,也難以令下頭的軍官區服,這對儲位的爭奪是不利的。
太子有明旨冊文,天下尊崇正統的文人天然是站在他一邊的。胤禔若想要異軍突起,只能從軍隊出手,而作為正統的滿族人,明珠也更信奉武力的力量。當年,大清可是憑著騎兵贏了天下,而不是靠一群嘴炮的文人。
索額圖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兩年一直再跟明珠賽著往軍隊裡安插人選,此次胤禔若是出事,那老狐狸肯定使計讓他再也回不來。
“可是,皇叔他能答應嗎?”胤禔有些猶豫,求他在路上肯定是求過的,可是那時候裕親王就說一切交由皇上定奪,“皇叔肯定已經告訴皇阿瑪了,這時候求皇叔幫忙也來不及了吧。”
“不急,等裕親王從宮中出來,就知道來不來得及了。”明珠負手道,遙望皇城的方向。
此事,最重要的還是皇上的態度。
是夜,一人影輕車簡從停至裕親王府側門,很快便被人請進去。
一個時辰後,那人影出來上了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福全呆坐在書房內,半響後,苦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聲長嘆,消失於天地之間。
“你說大阿哥剛剛去了裕親王府?”索額圖皺著眉頭道。
此時已是深夜,書房卻還是燈火通明,實是明天的事情太過重要,他們想要將福全拉下來,再把自己的人推上去,沒有那麼簡單。是以,索額圖與幾個謀士還在商議事情。
看到那人點頭確認,索額圖揮手讓人下去,而後起身在屋裡轉圈,嘴裡直唸叨:“不對勁,不對勁。”
那幾個謀士面面相覷,一人拱手道:“敢問索公,可是哪裡有問題?”
索額圖停下腳步:“大阿哥為何要這個時間去裕親王府,還一副鬼鬼祟祟生怕人知道的樣子?”
“這…”那幾個謀士也是不知該說什麼,現有條件太少了,他們也不是神,哪能猜得到。
索額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哪裡有問題,乾脆放棄道:“算了。幾位,咱們還是在商討一下明日之事。”
乾清宮,康熙也沒睡,只有內室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