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血,竟覺得香甜可口。

手裡的匕首仍未丟開,他瞥了兩眼; 不動聲色地捏住她的衣袖。

少女大概是看出他的想法; 剛才僵硬呆滯的人,現在嚇得往後退,黛眉緊蹙,語氣害怕:“剛才你已經劃破我一個手指,難道現在還想再劃破一個嗎?”

言喻之尚未完全恢復,有氣無力地望她一眼。

她穿著丫鬟的衣裙; 稀鬆平常。視線再往上,窺見她光潔的額頭,細長的柳眉,還有一雙如黑玉般清澈的眼。大半張臉隱在面紗後,面紗上繡一朵山桃,嬌俏靈豔,被風一吹,彷彿在枝頭亂晃。

她身上香得很,燻的是洛瑰寒露,香氣飄進風裡,撲到他鼻間,暖烘烘,像在陽光下曬了一個時辰,睜開眼忽地望見池塘蓮花齊齊綻放。

“你湊過來些。”

少女搖搖頭,“不要。”

言喻之皺起眉頭。

他已經很久沒被人拒絕了。這幾年,就連聖上得對他言聽計從,更別提府裡的人。

他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女怯怯答道:“知道,首輔大人。”

他斂起眸光,烏沉沉的眼睛盯著她,聲音雖輕,但字字透著寒光:“既然你不肯過來,那就站在那聽好了。今日的事,你若敢透露半個字,我便誅你九族。”

她連回話都不會,呆呆地站在那,接住他的視線,大眼睛直勾勾地望他。

他將她當成丫鬟使喚:“推我回屋。”

少女卻在這時拔腿離開,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他,眼神裡有畏懼。

言喻之愣住,下意識喊:“你回來。”

她頭也不回,跑得比兔子還快。

言喻之眉頭越皺越緊,府裡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奴才?

許久,他總算回過勁,渾身力氣慢慢湧上來,不用再靠誰推他回去。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一抹殷紅,是她的血。

人雖不知趣,但好在還有點用處。

他凝望數秒,而後將手帕揉做一團,推著輪椅緩慢向前。

那之後,言喻之忙完政事閒下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猶豫片刻,派人去尋。

尋了許久,找不到人,管家來回話,說沒有符合特徵的丫鬟來領賞。

百兩黃金的賞賜,竟然不要。

言喻之將書合上,“人就在府裡,怎麼會找不到?繼續找。”

他本是無意尋她,只是因為記掛著自己說過的話,他言喻之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說要賞她,就要賞。

最初是為了賞賜,等到下一次病發的時候,尋人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言喻之面對新鮮的解藥,發現,自己怎麼也下不了嘴。磨蹭半個時辰,多受了半個時辰的罪,這才勉強將藥喝下去。

從前為了活命,只能遵照大夫的叮囑,以處子的血入藥。但如今嘗過少女身體裡流淌著的香甜解藥後,再也無法忍受其他人身上取來的解藥。

心心念念,想要再喝一次。

那個少女的血含在舌尖,不會令他反胃。她的血,格外美味。

言喻之回過神,驀地有些後悔。早知如此,當晚就該將她帶回來。像他這種深受病魔折磨的人,但凡出現任何可以慰藉自己的事物,必將不擇手段地奪取。

言喻之沒有多想,重新下達命令,讓管家帶著人,一間間屋找,將府裡所有的丫鬟都召集起來。

小院。

綠玉從外面回來,望見花藤架下的美人正在刺繡,楚楚動人,端的有模有樣,繡出來的東西卻不知是鴨還是鵝。忽地一不留神,扎到了手指,鮮血汩汩而流。

綠玉連忙上前,心疼至極,暗自感嘆,像她們四姑娘這樣的人物,就該在天上供著,不該被凡間苦痛沾染。刺個繡破了手指頭,人在旁邊看著,那針就跟扎進她們心裡一樣,讓人恨不得替她受罪。

綠玉急得滿頭大汗,作勢就要尋東西敷著。言婉不慌不忙收回手,瞧著指腹間涔出的血珠,彷彿在思考什麼有趣的事,漫不經心地丟擲句:“剛剛管家傳你作甚?”

綠玉一愣,抬眸望見美人將受傷的食指含住唇間,微微抿了抿。

輕巧一個動作,看得人眼都直了。

她看她,“你倒是說呀。”

綠玉這才回過神,連忙答道:“剛剛我到前院,管傢什麼都沒說,就讓我站在屋外候著,對了,還有其他姑娘屋裡的丫鬟,總共十個人,大家等了一個時辰,管家出來後,命人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