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沒有來攔他。
皇帝高興地直奔朝華殿而去,哪想到剛邁進去,還沒和雲寐說上幾句話,太后那邊便讓人來請。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訊息傳到雲容耳裡,雲容坐不住了。他本想著讓雲寐緩幾日,所以才沒有大費周折去御書房攔人。哪裡曉得,竟會有其他人半路跑出來截胡。
皇帝最聽太后的話。而太后那邊,定是因為李嬪唆使。
雲容想了想,最終決定往朝華殿去一趟。
他許久沒有邁入朝華殿,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前往。
恰逢雲寐伸個懶腰正準備入睡,哈欠連連。
今晚肯定是等不到皇帝了。
一個不近女色的皇帝,一個男扮女裝的皇后,如今又多一個神秘兮兮的太后,她要想完成任務,決不能著急。之前以為攀上蕭衢,入了宮,便能博得皇帝寵愛。卻不想,這個皇帝雖柔情,但耳根子太軟,尤其畏懼他的親孃。
她雖有把握抓住他的心,可總覺得太麻煩。有時候真想直接迷惑蕭衢造反得了。
說起蕭衢,她已經數月沒有見過他,據說是去了西北處理邊疆事務,也不知道哪天回來。
她嘆口氣,撅嘴望向窗外明月。
花了這麼多心思在皇帝身上,結果就只親了親嘴,什麼都不能做,真真是寂寞如雪。
又是一個哈欠,困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餘光瞥見簾外站了個人。只用了半秒的時間,她便立即明白過來,那人是誰。
她想了想,假裝沒看到,嫋娜蓮步往榻邊躺下。
簾外。
雲寐抬手擦淚的這一舉動,剛好映入雲容眸裡。她無聊感慨的一聲長嘆聽在他耳裡,更像是鬱郁不得志的憂傷,她長睫上沾著的淚珠看在他眼中,更像是傷心難過的哭泣。
好不容易盼了皇帝來,卻被人搶了去,她垂淚啜泣,也是情理之中。她雖在他面前逞強,可是他知道,她脆弱得很,再怎麼跟他犟,也還是雲家那個受盡寵愛的嬌嬌女。
雲容心裡頭悶悶的,自她回宮受了聖寵之後,她的野心勃勃他都看在眼裡。
他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打壓她的野心,不想讓皇帝碰她,讓她像以前一樣回到他身邊。如今他就要成功了,卻忽地高興不起來了。
李嬪怎麼敢想借太后之名向雲寐示威?引她落淚?
能欺負她的,只有他一個,這是他的特權,是她欠他的。其他人不配。
雲容不動聲色地離開。
當天夜晚,雲容將雲成安插在宮裡的暗線召了過去,下了一道命令,風險極大,卻還是義無反顧。
沒幾日,宮中傳來駭然聽聞的訊息——
李嬪死了。
死狀慘烈,甚是蹊蹺。
太后暴怒,準備徹查,還來沒及行動,蕭衢便回來了。
蕭衢一回來,什麼都沒幹,一聽說雲寐在宮裡被李嬪欺壓的事,也顧不得李嬪已死的事,當即上了摺子,以貪贓枉法之名,問罪李家人。
他才出去幾天,就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他當初之所以認下雲寐做義妹,為的就是讓雲寐有所依靠。他這陣子事務繁忙,如今騰出手了,正好藉此機會向世人表態,她雲寐雲昭儀背後有他蕭家撐腰。
只問罪李家還不夠。隔天蕭衢又上了摺子,以欽天監所窺星象為由,請奏皇帝,五年之內,後宮不得選秀不宜再添新人。
這趟出去,蕭衢順便去了趟寺廟。經過師父點化,他已經徹底想清楚。
雲寐人已在後宮,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如果想讓她活得痛快,就得將她所需要的聖寵捧給她,讓她風風光光地做一個寵妃。只有這樣,她才能在後宮站穩腳。
後宮朝堂並無兩樣,他是在朝堂上廝殺拼搏過的人,知道這其中的殘酷。
他不能陪在她身邊,那麼就必須保證有人陪在她身邊。皇帝則是最好的護身符。
皇帝接了蕭衢的摺子,自然是一口應下。對於女色,皇帝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他連一個雲寐都來不及陪伴,又哪來那麼多功夫去應付其他的女人。
蕭衢此舉,甚是合他心意。
皇帝高興了,太后卻不高興了。
撇開李嬪慘死的事不說,她以後要想再接李家的姑娘入宮,勢必會遭到阻攔。太后一不高興,就想著找點事做。
她原本是要在月末的時候離開宮中往行宮而去,忽地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