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步,走在路上,趾高氣昂。皇帝要封雲寐為淑妃的事,被他隨便找個理由掀了過去,他現在就等著看雲寐如何著急。
只要她急,說不定就會來求他。
雲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走從御花園前的鵝卵小路走進去,花叢團團剛入眼,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
李嬪瞄一眼跟前的嬌人兒,豔若秋華燦若春花,根本瞧不出是那日滿臉紅疹的雲昭儀。
她驚豔之餘,心中生出強烈的嫉妒與憤恨。她入宮以來,皇帝從未去瞧過她,她自持清高,從不向太后開口央求,如今太后快要離宮,皇帝還是沒有召幸她,她心裡越是著急,就越是痛恨皇帝身邊得寵的人。
雲昭儀便是其中之一。
皇后她無法應對,但是區區一個小昭儀,她還是有能力對付的。
雲寐今日是出來曬太陽的,順便采采花回去和宮女一起做胭脂,不想會遇到李嬪。雲寐盈盈一彎腰,問安之後便要離去。
李嬪有意刁難:“雲昭儀,我也想摘些花回去做花茶,就由你替我提籃伺候吧。”
跟在雲寐身後的紫硯當即開口:“李嬪娘娘,昭儀身體不適,還是由奴婢伺候你吧。”
“我有問你話嗎?擅自做主,該打!”李嬪立馬吩咐人拿住紫硯,作勢就要讓人掌她嘴。
雲寐抬眸一記眼刀:“李嬪姐姐,你要罰我的宮人,可有皇后的懿旨?”
李嬪冷笑道:“雲昭儀,你不要拿皇后來壓我,你只是受過幾天聖寵而已,你是昭儀,我是嬪,別說我要罰你宮裡的宮女,就算我現在要罰你,也不是不可以。”
宮中形勢瞬息萬變。
今天是這個受寵,明天是那個受寵,雲昭儀過去得寵,但是她也知道,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踏進朝華殿了。
李嬪自恃有太后撐腰,整個皇宮,除了皇后與皇帝,她通通不放在眼裡,拿起花籃就丟給雲寐,“妹妹,好好跟在姐姐身後伺候著,你伺候好了,我就不罰你的宮女。”
雲寐直接將花籃扔回去,拉起紫硯就往外走:“姐姐要罰,就來我的朝華殿,我趕著回去午憩,沒有功夫與姐姐在這裡周旋。”
李嬪身邊只帶了兩個宮女,宮女膽子小,任憑李嬪發脾氣,也不敢擋住雲寐的去路。
李嬪罵罵咧咧,索性自己動手,一把拽住雲寐,“你跟我去見太后,我要讓姑母評評理,身在嬪位,卻無法訓誡一個小小的昭儀,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話音剛落,花叢陰影中走出個人,嗓音略微沙啞低沉,氣勢如雲:“許是本宮孤陋寡聞,這後宮,何時輪到李嬪妹妹替本宮訓誡宮妃了。”
李嬪見是皇后,聯想起上次的一巴掌,渾身顫了顫,當即低下頭問安請好,“皇后娘娘。”
雲容看都沒看她,直接望向雲寐。
雲寐低垂眉眼:“皇后娘娘。”
她倦怠得很,他一算時辰,便想起來了,她有午憩的習慣,必須在特定的時辰小睡一會。
李嬪上前就欲告狀,話還沒出口,便聽得雲容吩咐宮女:“送雲昭儀回宮。”
雲寐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
李嬪察覺到哪裡不對,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來,準備找個理由離去,卻被雲容喊住。
不等她反應過來,臉頰兩邊已經高高腫起。
她再次捱了雲容的兩記耳光。
雲容惡狠狠地湊在她耳邊:“本宮的妹妹,你也敢欺負?”
李嬪顫著嘴唇:“臣妾知錯。”
雲容揮揮手,李嬪逃一般跑開。
雲容召來身邊的宮女問:“這些日子,還有誰像李嬪這樣,對朝華殿捧高踩低?”
宮女答道:“倒沒有誰,只是自從皇帝陛下重新留宿皇后殿後,後宮流言蜚語不斷,都說雲昭儀就要失寵了。”
雲容點點頭,心中酸酸澀澀,勝利的興奮勁猛地被澆滅。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三個女人一臺戲,後宮這麼多女人,註定不安寧。
他只是不想讓她再被皇帝關注,並非想讓她被別人欺負。
雲容往朝華殿而去,在殿外遠遠地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沒能踏進去,沉步離去。
是夜,皇帝沒有在御書房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
這些日子,皇后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御書房攔他。她是他的皇后,他不能當眾給她難堪,只能如她的願,同她一起回皇后殿。
今日卻不一樣,皇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