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宮人大驚失色,看著奪門而出一頭扎進大雨裡的太子,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們從來沒有看過太子像今日這般失態,全然沒有素日的倨傲與高冷,彷彿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往前奔。
太子從風雨中而過,沒有打傘,任由大雨傾盆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某個方向,腳步未曾停歇。
太子氣喘吁吁,心中陣陣驚濤駭浪。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別無他念,只有一個想法——
他得將她逮回來。
打斷腿,囚禁一輩子。
風聲雨聲通通消失,唯有他的心跳聲與腳步聲,一下下,越來越快。
大雨涕泗滂沱,濺起濛濛白霧,一條宮道走到盡頭。
守門的侍衛嚇一跳,跪下去行禮:“太子殿下。”
太子渾身溼透,字字顫抖:“她人呢?”
侍衛迷茫問:“殿下說的是誰?”
太子怒吼:“皇后,孤問你皇后去哪了?”
侍衛顫顫巍巍:“沒……沒有見過皇后娘娘……”
東宮的人此時追了上來,一小黃門跪地道:“稟殿下,剛才東直門來報,一個時辰前,信王帶著個宮女離宮了。”
太子呆住。
小黃門手一揮:“奴才在凌華門遇見阿琅姑娘,阿琅姑娘正穿著皇后娘娘的衣裙。”
調虎離山!
太子捂住胸口,喉嚨一陣腥熱,急火攻心,竟咳出了血。
他算到了所有,唯獨沒有算到,她竟會將計就計,利用他的隔山觀火,順勢促成離宮的事。
她跑了!
她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別人跑了!
進宮前她要做什麼,他無所謂,可是進宮後,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她竟還是選擇與信王私奔。
對於她而言,難道他就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太子又氣又急,暴跳如雷,生平第一次狼狽至此,像是被人揉碎了撕裂,落在身上的雨不是雨,是萬箭穿心。
眾人跪在雨中,無人敢大口喘氣。
太子立在那,渾身殺氣重重,彷彿下一秒就能拔劍斬掉所有人。
他精緻漂亮的五官因神情猙獰而略顯扭曲,此時此刻的太子,比黑夜更令人膽寒。
片刻後。
“將阿琅打入天牢,嚴刑拷問。”太子擦掉嘴角的血漬,聲音因怒氣而變得沙啞:“傳孤的命令,立刻搜城,懸賞萬兩黃金,捉拿皇后懷桃。”
睿智如他,此刻已經無法正常思考。
他唯一能下達的命令,就是將她逮回來。
太子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每走一步,腦中便多出一個將她抓住的法子。
而後便是懲罰她的法子。
待他將她捉回來,他得讓她好好長記性。
他要讓她記住,當初她自己選擇進宮,這輩子就別想再從宮裡逃出去!
太子紅著眼,一步步走回東宮,蒼白憔悴,全身上下被雨水澆透,抬腳邁過門檻時,使不上勁,差點跌倒。
宮女及時相扶。
膚如凝脂的一隻細白玉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