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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笑,卻於此時,外頭響起了一陣動靜。

秦逸二人皆是習武之人,耳力過人,自然是辨出了那大隊人馬正急速靠近的聲音。

秦逸抬手揉了下額頭,道:“你去應付吧。”

秦御沒多言,起身道:“夜裡只怕不得安寧,大哥再睡會兒,養養精神。”說著扶了秦逸躺下,幫忙壓好了被子,這才轉身往院中去。

顧卿晚走在前頭,輕輕將院門推開,孫知府低著頭緊隨其後。

“大人請。”

顧卿晚雖然恨死了狗官,可人在屋簷下,哪裡能不低頭?方才在巷子裡已經表示過對孫知府將她們姑嫂無罪釋放的感謝,此刻引著孫知府進門,態度也算客氣。

她言罷抬眸卻是一愣,只見院子中的那顆唯一的歪脖子老槐樹下,此刻金刀大馬的坐著一個人。

他身上還穿著的是今日一早那件月白色的雲紋長袍,老槐上翠綠的葉間已經打了許多白色的花苞,一串串的垂掛下來,午後璀璨刺眼的陽光,從花蕾枝葉間灑下,落在那人身上,映的他那過分昳麗的容貌愈發恍若妖神臨世。

午後的蟬聲聒噪,那人坐在樹下,略垂著眼眸,指間把玩著一柄薄若蟬翼的匕首,匕首在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的穿梭,寒光凜凜,忽而一道冷光折射進他的眉眼,凌冽卻妖異的眉目愈發冷若冰霜。

他長腿伸展著,光影流瀉,挺拔的身影愈見欣長,渾身氣場全開,這樣的一幕,竟令人一望不敢直視。再難感受到那擾人的蟬鳴聲,好似這如火如荼的空氣都清冷了起來,讓人禁不住寒氣凌頭,只差打個哆嗦了。

顧卿晚正因這一幕愣住,身子卻被人從後頭撞開,直撞的她踉蹌了兩步,這才將將站穩。

她蹙眉抬頭去看,只見先前在她後頭跟著的孫知府已是踉踉蹌蹌的衝到了秦御的身前,撲通一聲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幾乎是五體投地的砰砰磕起頭來,口中痛心疾首的喊道:“下官有罪,下官瀆職,竟然不知道有亂臣賊子進了我洛京城,還差點令七爺和九爺遇險,下官率人救駕來遲,九爺贖罪啊!九爺!”

顧卿晚看的目瞪口呆,她敢肯定,以這胖知府的噸位,就那麼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跪,那膝蓋肯定是紫青一片了,還有這磕頭法,這麼胖的人,他到底是怎麼就五體投地貼在地上的?這砰砰的磕頭聲,簡直就像那額頭不是自己的一般。

顧卿晚放在左肩上準備揉捏兩下的手登時便頓住了,那裡方才被胖知府撞了一下,她還覺得有點發疼,想要揉揉來著。

這會子都不好意思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嬌氣了,還是這古代人都這樣生猛的,一個個都能對自己這麼狠?

顧卿晚正感嘆,那邊,秦御卻抬起眼眸來,淡淡掃了眼她,目光在她捂的肩頭上劃過,眼光收斂回來,下一刻,卻是抬腳便踹在了孫知府的腦門上。

也沒見他怎麼用力,那孫知府卻被整個踢了出去,圓滾滾的身子竟然在地上滾了五六下,這才停下。

頭暈眼花,耳鳴轉向,孫知府從地上爬起來,辨不清方向就動作敏捷的再度膝行著往樹下爬,爬了幾下發現方向錯了,忙又迅速調轉,眨眼便又滾到了秦御的腳下,再度砰砰的磕頭,道:“九爺饒命,九爺息怒,息怒啊!”

蟬鳴聲都好像被這冷凝駭人的氣氛給驚住了,停了叫聲,院子中一時間就只剩下孫知府不知疲倦的砰砰磕頭聲,秦御還是沒有吱聲,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匕首。

孫知府的額頭上,鮮血一滴滴像小河般往下落,顧卿晚都不忍看下去了,耳邊聽著那磕頭聲,只覺著牙疼的慌。

她悄然移步往後退了兩步,拽著莊悅嫻的手臂,站在了她後頭。

又聽那孫知府磕了七八下,秦御的袖口動了動,兔兔懶洋洋的伸著腦袋鑽了出來,好像是剛剛睡醒來,迷茫的揉了揉眼睛,不滿的看了眼跌在主子腳下一直髮出聲音的孫知府,像是嫌他太吵,它抬手捂住兩耳吱吱的帶著些委屈叫了兩聲。

秦御掃了兔兔一眼,兔兔立馬閉了嘴,然後眼珠子一轉,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顧卿晚。

好似剛發現她回來了,兔兔兩眼一亮,雙腿一蹬,從秦御的手臂上一躍跳上孫知府的腦袋,又沿著他的脊背跳下,很快便到了顧卿晚的腿邊兒,趴在她的繡花鞋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腳踝。

顧卿晚彎腰去抱兔兔,那邊秦御也終於開了口,聲音冷淡,道:“行了,起吧。”

孫知府這會子已磕的身子打擺,意識勉強還算清醒,聞言卻沒敢真起來,忙道:“謝九爺,下官還是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