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邊坐下說話,太后嘆了一聲道:“哎,阿御是他們幾個兄弟中年紀最小的,如今都已經有了孩子,皇上的膝下卻還一無所出,只要想到這個……”
她抽出帕子輕按了下眼角,一副傷心難過的模樣。
顧卿晚聞言眼皮子一跳,渾身緊繃,那邊皇后已是面色微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跪了下來,道:“母后,這都是臣妾這個中宮皇后做的不好,今年馬上就要選秀,臣妾一定好好為皇上挑選幾個絕色溫柔,還好生養的妹妹,臣妾也會多多勸說皇上,讓皇上雨露均霑,早日誕下龍嗣,開枝散葉。”
顧卿晚早便聽說皇帝和皇后的感情好,一個月只要是在後宮,便必是歇在皇后的中宮,很少去旁的妃嬪那裡,皇后卻多年沒有生養。
還說,秦英帝即便去了旁的妃嬪處,也要賜下避子湯,一心想等皇后生下嫡長皇子來,也莫怪太后一言,倒讓皇后如此誠惶誠恐,臉色都變了。
顧卿晚禁不住仔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皇后,她比皇上還年長兩歲,今年已不算年輕,保養的自然是極好的,長的雖不算傾國傾城,但也頗有耐看,很有些韻味。可顧卿晚總覺得皇后的眉宇間充斥著艱澀晦暗,鬱郁的,並不像是受寵得志之人會有的樣子。
難道就是因為生不出孩子來,皇后才心思格外鬱結?
太后讓身邊宮女扶起皇后來,道:“罷了,哀家也不是故意敲打你,你這又是何必,起來吧。”
皇后站起身來,這才臉色微白的坐在了旁邊,太皇太后道:“子嗣也是要等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皇上還年輕,急個什麼。”
太后也是點頭,道:“是,母后說的是。即便皇上真無子嗣緣,這不是還有好幾個堂弟呢。”
她說著目光好似在顧卿晚的肚子上掃了一眼,秦御微微眯了眯眼,道:“皇上若真無子,也該從先帝的皇子,皇上的親兄弟府中擇資質好的子侄才是。不過皇上年輕,興許很快就能有皇子了,太后這樣著急,莫非也是覺得皇上傷了天和,生不出孩子來?”
太皇太后聞言抬手拍了秦御一下,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太后臉色一瞬難看,太皇太后已率先發作了秦御,她倒不好再揪著不放,只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唇,卻突然丟開此事,轉移了話題,道:“對了,今日其實哀家是還有些事兒,想問阿御媳婦。”
顧卿晚見太后望來,眸底掠過冷意,已做好了接招準備,道:“卻不知是為何事?太后但請問便是了。”
太后點頭,道:“哀家聽說半年前,杜嬤嬤有回傷了腿,不知怎的傷口遲遲難以癒合,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阿御帶著個小廝前來,配置了兩瓶藥,這才治好了杜嬤嬤的傷,哀家還聽說那個小廝原來竟是你偽裝的,可是有此事啊?”
顧卿晚怎麼都沒想到太后會突然提及此事來,心裡不覺兜轉了一圈,難道太后是要拿此事發作她?可這不對啊,她便偽裝了,也算不上欺君,又立了功,治好了杜嬤嬤,此事能有什麼好拿捏她的?更何況這還是在太皇太后的面前。
太后顯然是打聽清楚了才問的,顧卿晚便也沒再隱瞞,道:“回太后的話,確實是這樣的。”
太后便面露滿意,點了下頭,又看向杜嬤嬤,道:“杜嬤嬤可否給哀家看看你的傷口?”
杜嬤嬤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詢問太后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皇后便在一旁嘆了一聲,道:“此事還是臣妾來解釋吧,皇祖母是這樣的,賢妃前些時日去花園裡放紙鳶,一個不小心竟然崴了腳,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不巧的是,剛好額頭磕在了一塊尖利的山石上,臉上便留了傷疤,這些時日一直在用玉雪膏,但是卻效用不大,賢妃妹妹整日以淚洗面,再不踏出明華宮半步。委實是可憐,皇祖母也知道,賢妃也是從潛邸就跟著皇上的老人了,皇上為此也是惦念,臣妾更是不能視之不見。臣妾聽聞杜嬤嬤用了郡王妃給的藥膏,腿上竟一點傷疤都沒留,郡王妃的那膏藥竟比雨雪膏更管用,這才求了母后,想著讓母后幫忙替賢妃妹妹向郡王妃討要兩盒子膏藥。”
顧卿晚聞言卻垂下了眼眸,她覺得太后和皇后都來者不善,更何況,賢妃是皇后的情敵,賢妃好端端的放紙鳶卻毀了容,誰知道這裡頭有什麼貓膩,現在皇后又過來討藥,就算是沒進過宮,但是宮鬥戲,當初餘美人也演了不上。
這宮裡的女人最是不能沾染,顧卿晚可不想什麼都不知道,便被拉進是非坑裡,誰知道太后和皇后打的是什麼主意。
太皇太后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