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田仲像往常一樣朝翰林院走去,在走到翰林院旁邊的街時; 田仲從懷裡摸出幾文錢,走到一個餛飩攤前,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對正在忙活的攤主說:“來碗餛飩。”
“好的,公子您稍後。”攤主熟練的拿著麵皮一邊包一邊往沸騰的鍋裡扔。
很快,攤主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餛飩過來,放在田仲桌前,笑道:“公子,您慢用。”
田仲從桌上竹筒抽出一雙筷子,夾了一個嚐了嚐,感覺味道還不錯,就端著碗吃了起來。
一碗餛飩下肚後,田仲在桌上放了兩枚銅板,就起身離開了。
等田仲走後,攤主走過來,看著田仲放在桌子上一立一平的兩枚銅錢,默默把銅板收了起來,然後接著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田兄,我的任命文書下來了!”田仲剛散值回來,張苻就興沖沖的跑過來,高興的說。
“去哪?”田仲問道。
“去翰林院,真被田兄你說中了。”張苻興奮的簡直想拽著田仲蹦兩下。
“恭喜,”田仲聽了也很是替張苻高興,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去翰林院報道?”
“吏部派的人說讓我三日內去。”
田仲想了一下,說:“翰林院的休沐在後日,到時只怕沒人,要不你明天去,正好還能和我一起。”
“那我明早收拾好和你一起。”張苻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張苻說完,就要拉著田仲去酒肆慶賀一下,田仲也沒什麼事,就跟著去了。
到了酒肆的雅間後,田仲才發現張苻不僅叫了他,還叫了嚴彥王賢。
“嚴兄,王兄,好久不見。”田仲拱拱手。
嚴彥王賢現在差不多已經對田仲的身份視而不見了,也笑著回道:“田兄也來了,在翰林院忙不?”
“忙,天天被兩群瘋子折騰的頭疼。”田仲隨口說道。
嚴彥王賢還以為田仲開玩笑,也沒當真。
四人落座後,張苻叫了桌酒菜。
酒過三巡後,嚴彥對張苻笑著說:“想不到張兄居然是咱們三個中最先接到吏部任令的。”
王賢也羨慕的說:“是啊,張兄運氣就是好,殿試的時候正好進了二甲,不像為兄,只怕過些日子再想見幾位就難了。”王賢殿試是三甲十一,外放幾乎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了。
“我也沒想到居然能進翰林院,”張苻直到現在還興奮的不行。
“張兄這次可算光宗耀祖了,不知張兄打算什麼時候請假回鄉祭祖?”嚴彥問道。
張苻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打算去翰林院報完道後就請假。”雖然有報喜的,家裡肯定已經知道了,可張苻還是想快點回家,把這個喜事親自告訴父母和妻兒。
“那張兄回家時可否幫我捎封家書,為兄離家久了,家裡只怕有些惦記。”嚴彥說道。
王賢聽了忙說:“幫我也捎一封。”
“小事一樁,包在張某身上。”張苻一聽是這事,滿口答應道。
田仲倒沒有家書可捎,不過想到王家村那些人,也說道:“張兄要是回去,幫我也捎點東西回去。”
“田兄你也捎東西?”張苻詫異道。
“嗯,我打算捎些錢給王家村,給族學置辦些祭田。”田仲說道。
張苻想起田仲在王家村呆過,笑道:“原來是王家村啊,行,東西給我,我幫你辦妥。”
“不用這麼麻煩,你把東西送到王家村裡正家就行了,他們會做好。”田仲覺得里正一家做事還是蠻靠譜的。
張苻點點頭,記下。
三人說完讓張苻捎東西的事,就開始接著喝酒,正當四人喝的興起時,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是摔東西的聲音。
“外面有人鬧事?”張苻放下酒杯,好奇的說。
田仲指著張苻對嚴彥王賢笑道:“這傢伙好奇心又上來了。”
嚴彥王賢也知道張苻那好看熱鬧的性子,不由搖搖頭。
田仲幾人本來以為外面的事很快就會平息,畢竟開門做生意的都以和為貴,哪怕真有糾紛,店家一般也會很快出面擺平,可沒想到外面的吵鬧聲不但沒小反而越來越大,連雅間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楊凌,你欺人太甚!”一個少年氣急敗壞的吼道。
“欺人太甚?呵,鄭槿,你以前做的了初一,現在還不許我做十五麼!”叫楊凌的少年冷笑道。
“你!”
“你什麼,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