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扭到一邊。
她公公轉過頭來,看著面色蒼白的遲秋婷,沉痛地閉上眼睛,“秋婷,進來吧。”
遲秋婷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是飄的,直到來到兒子的病床前,她都覺得萬般不真實。
她的兒子那麼優秀,那麼乖巧,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沒救了呢。
傅其琛小小軟軟一團,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呼吸微弱。
遲秋婷捂著嘴開始掉眼淚,“琛兒,媽媽回來了,媽媽還給你買了書,你最喜歡的書。”
傅其琛依舊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心電儀上的曲線慢悠悠地走著,似乎趨向平穩。
她公公也是悲痛難抑,把房門關上,只留下遲秋婷夫妻和公婆,隔絕了外人的眼光。
遲秋婷忍不住把頭埋到被子裡哀哀哭泣,她的背部劇烈抖動著,婆婆嘆了口氣,把手放到她背上以示安慰。
就在此時,她口袋裡的那塊木牌卻掉落下來,滑到被子上。
然後肉眼可見的,一縷縷的黑氣從傅其琛的身體裡鑽出,隨後那些黑氣越發壯大,黑沉如墨。
這些黑氣被那塊木牌吸收,木牌原先黑沉的表面開始泛起金光。
病房裡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東西?”
遲秋婷懵了,停止哭泣,她剛想那塊木牌,卻被跟火燒了一樣迅速把木牌扔回原處,“燙。”
那些黑氣從傅其琛的身體裡逸散而出,逐漸把他的身軀包裹在墨黑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黑氣才逐漸變淡,傅其琛蒼白的面孔逐漸紅潤。
遲秋婷第一時間就想起周善那句,“有小人作祟!”
第18章
遲秋婷她們本以為事態平靜了,戰戰兢兢地正想捱過去。
結果那團黑氣陡然尖嘯起來; 那淒厲的叫聲幾乎要把她們的耳膜刺破; 病房裡站著的四個人都被這叫聲給嚇得癱軟在地。
黑氣並不願束手就擒; 聚成一張駭人的鬼臉,黑沉得不斷翻滾,如同墨汁一樣; 它想要從那塊木牌上掙扎而出。
就在此時; 水滴木牌金光大放,當中那個神女像似乎眼眸更加深邃些許,從繡口中吐出一道紅線,紅線在半空中集結成網,牢牢地把那團黑氣罩在中央。
黑氣本欲繼續掙扎,但是它似乎奈何不了那個紅網,很快就被栓住了; 與紅網接觸的地方迅速冒起白煙; 越縮越小; 消弭成無。
在黑氣消散的那一刻,木牌也“Duang”地掉回被子上。
傅景行指著那塊木牌; 嘴唇仍在發抖,“這是什麼?剛剛從琛琛的身體裡出來的又是什麼?”
病房裡死一樣的寂靜; 那塊木牌安靜地躺在被子上; 彷彿剛剛的一切全是幻覺。
————
“什麼?你要我把雲霄山有龍脈的訊息散佈出去?”
周善鎮定地點了點頭; 她倒是沒想到那個不到百米高的小山頭居然還有個正式的名字。
文老有些奇怪; “你就不怕打草驚蛇?”
周善搖頭; “只是讓你在村裡隨口散佈一下謠言罷了。”
豈止是打草驚蛇,她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佈下鎖龍陣的同換走潘美鳳他們命格的都同雲霄山下那個村子有關,這會是巧合嗎?周善從不相信巧合,她讓文老把雲霄山有龍脈的訊息在村裡散佈,不過是想釣出幕後人罷了。
現在玄學風水被打成封建迷信之流,龍脈這種聽起來就滑稽可笑的東西,尋常人是不會相信的,就算有人相信,人又都是貪婪的,他們又怎麼可能把這種訊息外傳?
畢竟雲霄山按地制劃分乃是廈塘村的地盤,廈塘村的人也沒傻到讓別人來分他們的油水這地步。
周善盤點了最近的黃道吉日,挑了陰曆的七月初七,準備在那天把潘美鳳同功德修行大善的周家平命格換回。
幕後人看中的應該是周家平的命格,周家平一身的功德金光,連帶著妻子的時運都變得極好,至於潘美鳳,她只是運氣不大好,施法人換命格的時候不小心連累了她。
不過如此一來,受益者就有了兩個命格,兩命相爭,總要分出個勝負,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周家平的命格勝出,但是潘美鳳的命格也沒有全輸,而是蟄伏於那人體內。
周善要做的,就是挑動潘美鳳那副命格,讓她再度與周家平的命格相爭,打破錶面的寂靜。到那時,受益者反噬,恐有性命之虞,要保住受益者的命,調換命格那人就該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