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從人懂了,畢竟兩人相伴多年,他翻了個白眼:“你就壞吧!”嘀咕道,“怎麼比小時候還壞!”
風迎燕就當沒聽到。等過了中午,秦五公子邀請他去文會,立刻打扮得好好的去了。
從人就在屋裡看家。
他一邊給風迎燕洗衣服,一邊想,其實他也不是不懂。以前阿燕就是這個脾氣,他自小長得好,又聰敏好學,不到十歲尋常的大人就辯不過他了,他就愛看低別人,總想著做一番大事業。
可惜歲月徒長,他把靈武整治得就像房裡的盆景,一草一石都照著他的心意生長擺放。
風家也盡歸他手,周圍也沒什麼好讓他操心的。
他年輕時行走各城,走一地,貶一地。都覺得盛不下他的那顆心。
鳳凰臺也去過,見過先帝與朝陽公主後,他復笑復嘆,再也不肯留在鳳凰臺,也不肯為官。
回到靈武后,人人都道他是穩重了,其實叫從人說,他只是灰心了。
他常在家中嘆這世道配不上他。
從人知道他不是在自嘲,而是真心的感嘆。有時也覺得他這副脾氣不好,有時也可憐他,盼著這天下能有一個讓他激動起來的人。
終於,安樂公主來了。
從人也在暗地裡問過風迎燕:“你怎麼沒想過造反當皇帝?”
——一個女流都敢想,敢幹的事,你為什麼沒想過?
他因為他的這句話醉了數天,醒來後就又變了一個人。
之後,他不但孤身投過去,還把靈武也送給公主。公主想做的事,他從來沒有推辭!
他對從人說:“我要看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從人覺得,他並不在意這天下是變好,還是變壞。
——他只是想看當公主登基,這天下人會是怎樣的一張臉!
到那時,他該能含笑九泉了。
風迎燕在文會上是十分驕傲的。他的驕傲不是流於表面,而是隱含在言語舉止之間透露出來。
這倒也相當合襯。
畢竟他是靈武公子。
秦五公子倒是一副虛懷納諫的樣子,對所有人都含笑溫文,像足了老好人。
風迎燕自從懷疑他是大梁段氏遺脈後,再看他這副作派是越來越眼熟了:這不就是賢人君主的樣子嗎?
文會上都是在議論天下英雄的。
這天下的亂局人人都看在眼裡,個個都盼著趕緊有一個英主出現,大家好看一看他到底能不能當皇帝。
文會開到現在,結果前面被他們議論過的人都下去了。
有兩個死了,一個自甘為奴了。
唉,英雄難尋。
風迎燕在文會上起的作用有兩個:講安樂公主的故事;
再詳細解說《祈君書》的來由和內容。
世人對安樂公主總有許多想像。
風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