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那這個人……不可不防!
姜元一整夜都在提防蔣淑,而蔣淑也喘了一整夜。到了早晨,姜元起身,蔣淑也坐了起來。
“蔣公,用口水吧。”姜元做足了禮賢下士的風度,不但親自扶蔣淑去如廁,還如子侄輩一樣服侍他喝水。
蔣淑躺了一夜,氣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糟了。
他眯細了眼睛,迎著光打量姜元,打量得姜元心中忐忑,手不自覺的撫向胸口藏著的匕首。
蔣淑回憶道:“我少年時曾隨王伴駕,與先王扮作公子與從人出宮遊樂,那時,先王非要扮從人,為我牽馬、倒水,他非要赤著腳,卻不出半里就腳底流血。”
姜元聽愣了。
蔣淑失落的一笑,“人老了,就愛追憶從前。大公子,你的祖父乃是一位不世出的雄主。”
姜元露出與有榮焉的笑,挺胸抬頭。哪怕世人都說朝午王之禍乃是先王過於寬容幼弟。
蔣淑似乎起了談興,道:“我魯國與鄭國、燕國相鄰。燕國舉國興兵,猶如豺狼,他們世居遼地,族中仍有蓄奴之事,粗魯野蠻,不堪教化;而鄭國依著湘水,藉此天險,與我國本是世代友好,但此國中人一貫覬覦我魯國江山,與燕國眉來眼去。”
這些話對姜元來說就像天書一樣,雖然聽不懂,卻下意識的全神貫注去聽。因為他知道等他登上王位,就要面對這些了。
蔣淑清了清喉嚨,嚥下一口痰,繼續說道:“當年先王繼位前,我曾陪伴先王去過這兩個國家,途經十七城。等先王回國以後,就對我說:魯國在這兩隻豺狼之間,是幸,也是不幸。”
他望向姜元,問:“大公子可知,先王此言何解?”
姜元當然說不出來。
蔣淑也不會讓姜元難堪,不等他答就繼續說:“然後先王就相外縱容寵愛朝午王,同吃同臥。我記得有一次,朝午王在宮中午寢醒來去見先王,說剛才經過迴廊時看到一個美人,那其實是先王的於夫人,生就櫻桃小口,極擅鄭國舞。先王就將此女賜給了朝午王。從此後,朝午王才更加肆無忌憚。”
姜元聽明白了,顯然先王的那段話和寵縱朝午王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