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話到嘴邊卻成了:“我把春園的女人們都遣散了。”
嗯?
沈覓道:“愛散不散,幹我何事。”
“哎?你不識好歹是不是?”
沈覓看向他:“我們之間相隔的不單單是一個春園,且問你,你把阿遠弄進牢獄,日夜上演刑罰,可是你的意思?”
竇憲一愣,接著道:“不過是嚇唬嚇唬他,這小崽子多事,看我——”
沈覓不理他,轉身往前面走,阿茶阿花一邊一個,衝著竇憲沒個好臉。
竇憲眼神一撇,嚇得倆人一個趔趄。
沈覓回過頭,“莫說你遣散了春園,就算——”天下就剩你一個也不嫁!一尋思,還是不惹怒這廝的好。
“你回去吧。”
見她生氣,竇憲不樂意了,“張遠只說刑房之事,他怎的不說好酒好肉伺候的事?知道是你弟弟,我特意照顧了的。”
一說這茬沈覓更氣,“幾千學子,你不抓別人,偏偏抓了阿遠,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那時薛澤還未現身,想必是想從阿遠口中探出點什麼才是真的。
竇憲著急:“我在你眼中就這麼壞,沒一點好?”
沈覓邊走邊擺手:“有,皮相略看得過眼。”
略看得過眼?
當初若不是這幅皮相便沒有這番牽扯,明明是自己先遇到她,薛家那小子是半路插/進來的,他就那麼好?
竇憲心裡又是一陣堵。
竇憲遣散春園一事鬧的風風雨雨,別的不說,園子裡哭爹喊孃的,上吊跳河的,喝藥割腕的,管家忙的恨不得三頭六臂,壯著膽子前去稟告。
“大人啊,眾位姑娘對您忠心不二,日思夜想,巴不得您前去看她們一眼吶,您就這麼把她們遣散了麼?”
竇憲手中摩挲著一隻藥袋,抬頭道:“那簡單,院子小廝僕役,包括你,把她們都婚配了吧,願意婚配的留下,不願意婚配的給錢打發了,好歹伺候一場,銀錢多給些,夠她們過下半輩子的。”
這。。。。。。管家高興了,樂顛顛兒轉身出門。
竇憲遣散春園這回事很快傳遍長安城,街頭巷尾有了新話題,尤其是賭坊,更是熱鬧。
甲:我賭一個月,定然納新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乙:我賭20天。。。。。。
丙:也就十天半個月
甲:我賭他看膩了春園裡的女人,要換新的啦
乙:我賭他有心儀之人,告訴你,我舅子的舅子的小舅子的鄰居是做傢俱的,那日。。。。。。。
丙:哪裡,我小姨子的大舅子的大伯哥的二嬸子的夫君是大夫,他說啊,是不/舉啦,不/舉,明白了吧?
不/舉?
竇憲聽到成一稟報,嘴角一挑,道:“那得找個高明的大夫治一治,你看誰合適?”
成一:“屬下看,修成君就合適,論醫術,她最高明。”
竇憲:“可不是?可我如今一看她黑臉,真的舉不起來,難道真有病了?”
成一瞄了主子一眼,小聲道:“依屬下說,這藥便是沈姑娘啊。”
竇憲點頭,“切!我還就不信了,女人——她——哼哼!攆人之事你盯著,那些個探子什麼的都趁機會扔後山喂狼。”
成一:“是,屬下明白。”
春園女子被遣散才是開始,接著,竇憲一下朝便帶著車馬浩浩蕩蕩趕往修成君府,瓜果梨桃、金銀玉石一車又一車。
怎奈,沈覓閉門不見,連大門都不開,就連門口那倆侍衛都不見了。
好哇!
竇憲氣的嘴歪,一伸手,身後的侍衛翻牆而進,將大門開啟,幾車東西統統放進去。
見涼亭中沈覓正和金藿母女在,倒也不好失了臉面,冷著臉上前打了招呼。
金藿見狀,抱著女兒起身,“阿覓,我改日再來看你,今日先回去了。”
沈覓陪著金藿出府,見幾車東西在院中,吩咐道:“把這幾車東西給安夫人帶上。”
金藿剛要回絕,一看沈覓使眼色,便笑笑不再說話。
竇憲在涼亭中等著,聽成一稟報沈覓把東西送人了,臉色一黑,道:“罷了,還得靠她治我的病,這點東西算不得什麼,哼!小丫頭!”
成一小聲道:“主上說的是,不/舉是大病,得治。”
竇憲斜了他一眼:“春園散了,沒你管家的位子了?”
成一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