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都是再好不過的善心人,這是錯不了的。”阿山訕笑著附和,絲毫沒有聽出話中諷意。
善心人?
竇憲樂了,雙眼微眯,自懷中摸出幾粒金豆子扔在桌上:“哦?說來聽聽。”
阿山從沒遇見過這般大方的客官,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有了金子,阿母和弟弟妹妹就能好個過年了。
阿山小心翼翼的將金豆子揣在懷中,彎了彎腰,語氣更是恭敬。
“沈家小先生是個善心人,醫術很是了得,待人也和善,我去年冬日裡得了寒症,一直髮熱,都說好不了了,阿母帶我去求小先生,原本以為小先生只給達官貴人們看病,阿母也沒多大的指望,可見到小先生才知道,世上竟有這般謫仙之人,不光長得秀美,待人也和善,小先生給我治好了病,嗯。。。。。。”
阿山撓了撓頭,挖空了腦袋想著還有什麼對得起懷裡的金豆子。
“在那裡我認識了阿遠,喏,就剛才看見的那個男孩子,是小先生撿回來的,待他親弟弟一般好,還讓他念書,我。。。。。。我們都很羨慕的。”
“那小先生的父母呢?”成一見主子起了意,出口問道。
“聽說小先生一家是幾年前外邊來的,並非青州人氏,我在那裡沒見過她的母親,不過小先生的父親可是有名的,一直遊走各地著書,好像叫。。。。。。叫什麼大漢風。。。。。。什麼的,我也不記得了,嗯。。。。。。還有,老先生平日不在家中,裡裡外外都是小先生打理著,我阿母就說,誰家郎君娶了小先生那是祖上積德。”
看小夥計說的差不多了,竇憲揮手示意他退下。
“《漢風經略》。”
馬車漸行漸遠,竇憲突然說道。
“嗯?”
成一顯然頭腦沒跟上,滿臉迷茫。
竇憲難得好脾氣的解釋道:“沈老先生的書,我曾有幸看過幾卷,寫的正是青州風俗地理篇,考究又不失風趣,著實難得,父親這般風骨,沈家姑娘或許是個有趣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有歷史大框,但不完全遵從歷史痕跡,嬉戲為主,娛樂為輔。
☆、姐弟倆回家
青州太守黃覺兩個月前喜得一子,這在普通人家不過是尋常事,可對於黃太守一家可就是了不得的大喜事。
為何?
當今天下分為十三州,十三州之一的青州是北方重鎮,太守黃覺多年來掌管青州大小事務,很有幾分才幹,頗受當今權傾天下的權臣魏其侯竇嬰的看重。
不過權臣再有能耐也是人,不是神仙,是人就有難唸的經。
黃太守的經就是前面生了十二個女兒,無一男丁,這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年代可是非常嚴重的大事。
而且,太守黃覺已經年近五十。
這還了得!
這不,黃老夫人盼男孫盼的眼睛都快瞎了,天天唸叨後院的一群鶯鶯燕燕都是不下蛋的母雞。
對,在黃老夫人眼裡男丁才是蛋,女子再多也不能叫做蛋,所以生不了兒子的統統視為不下蛋。
也不知燒對了哪根香,去年秋天剛剛抬進門的第十九房小妾,居然十個月之後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丁。
黃太守大擺了一個月的流水宴,黃老夫人淚流滿面的告慰先祖顯靈。
這個投了富貴胎的蛋陡然間成為青州城百姓閒聊的焦點,無不豔羨的嘆道:真會投胎!
也不知是不是享不來這份滔天富貴,這枚太守府盼望已久的蛋一出生便狀況不斷,幾乎日日請大夫,頓頓不離湯藥。
愁的黃太守每日陰著黑臉,整個太守府都跟著陰雲密佈,後院平日裡嘰嘰喳喳的鶯鶯燕燕們笑也不敢,哭也不敢,天天躲在屋裡,生怕惹了忌諱。
就連黃老夫人僅剩下的幾根黑髮也變成了銀絲。
直到神醫孫也束手無策,便推薦了北海郡的小先生——沈覓。
於是,沈覓十天前被請進了太守府。
阿遠也來了,跟著沈覓行醫多年,聰慧的阿遠也學得一二,時常打個下手。
那黃太守初見沈覓姐弟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人雖然美貌,可他現在需要的是大夫!大夫!好大夫!不是貌美年輕的小妾。
黃太守這會兒想殺人!
不過神醫孫還不能殺,日後家裡這枚珍貴的小蛋還要多多依仗人家治病不是?
審視半天,看這姐弟二人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有那麼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