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眾人聞言紛紛噓聲,十分不屑。
這些客商走南闖北多年,見過得世面自然要比普通人多些,也見過騙取錢財的巫醫行鬼神之術,說好的將死人復活,若是活不了,那又是鬼神的指令罷了。
阿山見眾人這般作態,臉漲的發紫,“我。。。。。。”
還未出口,那老叟搶過話茬,“這孩子所言非虛,沈家小先生便是北海郡人氏,因尚未及笄,避免與其父尊稱相沖,故而稱為沈家小先生。這沈家姑娘不得了,小小年紀醫術高超,神鬼手段,”見眾人都默了聲,老叟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嘶啞的聲音繼續道:“幾個月前,青州城裡有個孩子得了急症,連神醫孫都說沒得治了,誰知卻讓那小先生治好了,神醫孫是誰?祖上做過太醫,醫術三代相傳下來的。”
一青衣大漢滿臉狐疑,“聽著真玄乎,那小先生莫非是狐仙轉世麼?”
“那就不知了,老叟無緣得見,只聽聞小先生有仙人之姿,性子和善,待人極好的。”
掌櫃的適時說道,“那被救的孩子就在城北老梧桐樹那根巷子,我是認識的,那家人逢人便誇北海郡沈家小先生的恩德,還立了長生牌。”
一人猛地掀開門口的草簾走了進來,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似乎還夾雜著血腥氣味,眾人一愣,頓時禁了聲。
來人瞥了一眼眾人,面無表情的徑直向窗邊角落走去,直到這時,眾人才發現窗邊角落裡還坐著一人,通身墨色衣袍,眉眼剛毅,神色冷峻。
阿山卻是早就知道的,那人一大早就來了,要一壺茶之後給了他一塊銀子,吩咐不要讓人打擾。
看得出來這二人不是好相與的,眾人不自覺地壓低了嗓門。
竇憲頭也不回的擺擺手,示意立在一旁的成一坐下,自己則繼續欣賞窗外的景。
茶肆斜對面牆下,一衣衫襤褸的老嫗在乞討,懷裡有個三四歲的小兒,凍得瑟瑟發抖,滿臉悽苦之色,偶爾聽見小兒貓一般的啼哭聲。
從他進茶肆到現在,已近兩個時辰,那老嫗一文錢也沒有討到。
竇憲覺得理所當然,沒有利用價值怎會換來錢財,誰又會傻傻的把銀子掏給別人呢?
那不是呆子是什麼!
“主上,屬下都安排妥了。”成一俯首低聲說道。
“嗯,來的真不巧。”
“。。。。。。屬下愚鈍。”成一再次俯首。
竇憲轉過頭,眸中冷漠倨傲,直到成一額上冒出點點汗珠,才緩緩道:“你打斷了他們講的故事。”
成一面色一僵,遲疑道:“屬下。。。。。。剛才在門前聽了幾句,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鄉野村姑罷了。”
“能騙的了人是她有本事,裝神弄鬼的多了去了,朝堂上的還少嗎?‘竊鉤者誅,竊國者侯,’記住,結果比手段要緊。”
“主上說的是,屬下愚鈍了。”
“這次佈局了許久,不可再失手,”竇憲聲音漠然,“朝局緊張,太子年齡漸長,太后日漸衰老,此消彼長本是天道人倫,奈何竇氏一族的榮辱全繫於此,容不得你失手。”
成一小心謹慎道:“屬下願以性命作保。”
見主子久久不做聲,抬頭一看,主子還在看著窗外。
成一抬手招夥計添水。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馬蹄踏在青石板上“嘚嘚”的聲音在並不喧鬧的芙蓉街上顯得有些突兀。
“籲—”,馬車停在包子鋪前,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跳下馬車進了鋪子。
“咦?好似是沈家小先生的馬車。”阿山添滿了水,伸著脖子看向窗外。
竇憲也隨之看去。
一匹青白夾色的馬打著響鼻,駕車的老叟坐在車前,藏藍色的車廂裹得很厚實,除了比普通馬車寬一點長一點,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車廂微微顫動,一抹紅色飄了出來,仔細看去,是位穿著紅色大氅的少女。
那少女彎著身子在車廂似是取什麼東西。
是被褥。
只見她把被褥展開,蓋在老嫗和孩子身上,又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老嫗手裡,轉身鑽入馬車。
整個動作十分乾脆利落,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隨即少年也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幾個冒熱氣的油紙包,一包遞給駕車的老叟,一包塞給老嫗懷中的孩子,剩下的帶上了馬車。
竇憲收回視線,小口抿茶,冷聲道,“倒是真有善心人。”
“沈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