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伯府趙家也送來了賀禮就叫人意外了。晚上等賓客們都走了,下人們也遣退了之後,丁蔚便跟祖母說起這事。
田老太太卻道:“蔚哥兒,那位趙家的四姑娘你可瞭解?”好好地祖母怎麼會這麼問,丁蔚覺得奇怪,道:“人家一個伯府千金,孫兒何從瞭解起啊。要說了解,也是從旁人嘴裡聽到一些罷了。”
“哦,那便將你聽到的全部說給我聽,越仔細越好。”田老太太一副興趣很大的樣子。丁蔚不敢違拗,即便心裡直犯嘀咕,還是將自己從元倓方子敬那裡聽來的有關趙玉笙的話都說給田老太太聽。
田老太太聽完臉色很難看:“元倓竟然與那姑娘那般水火不容,他還將人家送去了大牢。” 丁蔚以為祖母是在怪元倓做事太過,便道:“要說這事元倓確實是不該,不過雙方也是誤會了。然而身為伯府千金,祖母您不覺得那趙四姑娘行為太過剽悍了嗎?”
“剽悍,你是說她砸元倓那一磚頭砸得不對,還是說她不該親自跳下水去救人?”田老太太不以為然地瞪著孫子。
丁蔚忙擺手:“不是,孫兒不是說她做錯了,元倓衝一個弱女子動手,趙四姑娘砸他一磚頭算是輕的。至於救人更是俠義心腸,值得讚揚。可她是伯府千金啊,就算養在鄉下那麼多年,也不至於比大多數村姑還悍勇啊。”
田老太太點了點頭,稍後道:“蔚哥兒,祖母也覺著這個趙家姑娘有些古怪。那日在妙音寺山上,她的丫頭不是說她被蟲子咬了,請我過去瞧瞧吧。我去了之後卻發現她那傷……”
田老太太嘰裡呱啦說完,丁蔚皺眉道:“孫兒怎麼覺著她被蟲子咬傷是假,想叫您聽到萬家湯家兩個婆子的對話是真。”
田老太太道:“可不就是,她小腿肚子上根本就不是叫什麼東西給咬的,不過是她自己搓紅的,這可瞞不過我。”
丁蔚眉頭越加緊皺,沉吟道:“等我想想……這趙四姑娘因為元倓的奶孃和她女兒才會被元倓送進刑部大牢,她恨極了這對母女。然後聽說她們一心促成咱們家和萬家的婚事,且知道萬五姑娘身患羊癲風,所以設計,讓這事成不了?”
田老太太搖頭:“蔚哥兒,你忘記了,這京裡還有一個人極希望咱們相信萬五姑娘身患羊癲風,不看好這門親事的。”
“還有誰啊。”丁蔚愣了一下,隨即道,“哦,笙妹,還有笙妹!難道祖母是疑心趙四姑娘是受笙妹所託才會設計了那麼一場戲,果真如此的話,那笙妹如今究竟是何身份呢?”
田老太太搖頭嘆息:“蔚哥兒,話都到這份上了,你難道就沒想過那趙四姑娘極有可能就是於笙?”
“趙四姑娘是於笙;這怎麼可能!”丁蔚眼珠子差點沒驚掉;他挨近榻沿坐著,被田老太太這話一炸,幾乎沒跌到地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新年快樂!在此祝各位雞年大吉,萬事如意。
第54章 承認
“你聽我仔細說給你聽,聽完你再說有沒有這可能。”田老太太嗔怪地拍了拍孫子的手,然後仔細告訴孫子,在妙音寺趙玉笙怎麼一路挽著自己的手臂,又說了些什麼。
丁蔚聽完直接傻眼:竟然一眼就看出祖母左腳不便,還熱心地說要帶祖母去瞧病,這也太好心了吧!還讓祖母叫她“笙姐兒”,說是家中長輩都這麼叫她。自己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小武將,她一個伯府嫡女犯得上待祖母這般周到熱情嗎?
別忘記她和元倓可是水火不容的,而自己又是元倓的結義兄長。自己今日搬家,新昌伯府又送了賀禮來。總之這事橫看豎看都透著古怪。
見孫子埋頭沉思,田老太太道:“怎麼樣,你也覺著她很可疑吧。”丁蔚點頭,轉而又懊惱地道:“可惜年頭久了,於笙當年的模樣我不是很記得清楚了,不然倒是可以好生比照比照。”
田老太太道:“有些孩子成年後模樣變化很大的,更別說那孩子當年有心掩飾,故意蓬頭垢面地臉也弄得髒黑。她如今衣著也好言行舉止也好都是千金小姐模樣,跟當年是天差地別。不過我那日起了疑心,便瞧得仔細。你還記得於笙那孩子當初因為跟元倓拌了嘴,犯不上喊他劈柴,自己賭氣拿了斧頭去剁,卻被柴塊彈到了右邊額頭髮根處,流了許多血那事吧。”
丁蔚點頭:“記得,怎麼不記得,祖母當時嚇得腿腳發軟,倒是笙弟自己還不停地安慰您說不打緊。”
田老太太道:“是啊,後來她頭上就落了個疤。我那日在趙四姑娘頭上同一個地方瞧見了一個淡淡的疤痕,還有,我記得於笙當年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