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趙玉琴在郡主府上鬧出的笑話,崔氏婆媳聽到杜氏的話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不想杜氏接下來的話更加叫她們沒臉。
杜氏道:“那日在品香居,夫君說二弟是自己和笙姐兒接觸久了認出她來的,其實他是騙人的。二弟之所以能知道笙姐兒就是當年的於笙,是府上的二姑娘告訴他的。”
“琴姐兒告訴誠安郡王的!”崔氏大睜雙眼,驚叫著望向崔老太君。崔老太君先是一愣,跟著就搖頭:“不可能,笙姐兒幼年之事,她連我這個祖母都沒仔細告訴過,琴姐兒哪裡知道什麼於笙與人結拜之事。”
杜氏笑了笑,將當日在莊子裡趙玉琴如何守在溪邊竹林,攔住元倓,如何假託替趙玉笙說話行詆譭之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最後道:“二弟因為她這一番話,方猜出笙姐兒就是於笙。至於他得知真相之後如何吐血,如何發狂差點沒砍斷自己的手,夫君已然和兩位趙大人說過了,我就不贅敘了。”
這樣的事,元家沒道理編造謊話來矇騙自家。崔老太君自己回憶了一下,也隱約記得那日的趙玉琴有些神不守舍的味道。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連這樣齷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崔老太君又是氣憤又是羞惱,握住茶盅的手不住發抖,崔氏臉上也一陣陣發熱。
杜氏赧然道:“原本這樣的話我不該說給兩位聽,可你們也知道,二弟將笙姐兒放在心尖子上,又憐惜她早年受的苦太多,如今不願見她再受一絲委屈。二姑娘乃是笙姐兒的胞姐,也怪不得他不放心,這不非讓我來告訴二位這事。”
崔老太君淡淡地道:“郡王妃放心,老身知道怎麼做。笙姐兒是我的孫女,有我在,誰能叫她受了委屈。”
杜氏笑道:“太好了,有您老這句話,我回去就能向二弟交差了。你們不知道,他為著不能即日上門求親,成日裡尋我和夫君的不是,我們真是不勝其擾啊。”
送走杜氏後,崔老太君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叫人去喊琴姐兒過來,我,我要打死這心黑無恥的東西!”崔氏急道:“娘息怒,這事不能挑明,咱們只能假裝不知,及早給她尋個婆家嫁出去了事!”
崔老太君氣得渾身哆嗦:“笙姐兒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子,她這般詆譭陷害手足,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崔氏解釋道:“可婆婆若是將她打壞了,就瞞不住府裡下人。彥哥兒婚事在即,娶的又是宗室郡主,排場盛大人多嘴雜地,萬一這做姐姐的為了小郎君不惜陷害親妹子的醜聞傳了出去,伯府顏面何存?”
兒媳婦說得對,崔老太君無言以對,只能捶著胸口直喘粗氣,不住口地罵:“真是冤孽,你說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就這般無恥心狠。笙姐兒不過是因為丁家的關係,和元倓多接觸了幾次,她就妒恨上了,不惜使出這般陰狠的手段。幸好元倓就是和笙姐兒早年結拜之人,若不是的話,她這樣道出自家妹子往日的隱私,豈不是連她自己都連累了。”
崔氏苦笑:“世人只看到她出色的模樣,出眾的文才,卻不知道這人其實是個沒腦子的草包,言行輕浮品性還不好。幸好只有咱們自家人還有元家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不然我都擔心京都官宦家的兒郎有誰會求娶她。哼,常氏和她還瞧不上杜大郎,人家若是知道這些,還不見得肯答應親事呢。”
崔老太君頹然道:“這樣的東西就別去禍害人家杜家了。這幾日你著人去打聽一下,看早先來咱們跟前探過口風的人家,都還有誰家的小郎君尚未定下親事,咱們速速給她挑戶人家送出去算了。”
這邊崔氏還沒打聽完畢,那邊太常寺家就請了勤國公府上的大太太來上門替他家的三公子探口風了。這位三公子乃是大房嫡出,比趙玉琴大一歲,已然中了武舉,還算上進,勤國公府上家風也正。崔老太君假裝說要和兒子商量一下,讓人家三日後聽訊息,其實卻恨不能當場答應。
“珍珠姐姐,祖母怎麼忽然要我搬去萱瑞堂陪她了,莫非她身子有何不適?”突然被要求搬去萱瑞堂,而且還要不離老太君左右,趙玉笙很是不解,趁著沒人,忍不住悄悄問珍珠。
珍珠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笑道:“老人家嘛,都喜好熱鬧,興許老太君是覺著萱瑞堂太過寂寞才要四姑娘陪著她。”
有道理,趙玉琴輕輕點頭:“大嫂有了身孕,帶鴻哥兒過萱瑞堂來的次數少多了,祖母確實有些寂寞,倒是咱們疏忽了。往後我還真得多陪祖母她老人家說說話。”
端午節,這次大房父子都在京都,還加上趙彥也在,新昌伯府的女眷倒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看龍船了。除滕氏身子不便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