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熟的。
她和班主任痛陳過,可是楊班還是拍拍她:“好好幹,x中可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好地方。”
李想實在沒辦法:“柳笙,我出去找靈感,你給我留著點燈。”
X中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不過樓下阿姨聽說李想是要搞文藝匯演的事,也讓她出了宿舍樓,x中也有荷塘,也有月色,李想就是覺得那裡特有靈氣,想也沒想,就往荷塘那裡走了過去。
李想剛走到那兒,就聽到有人在那裡讀書,那聲音還挺熟悉的。
走進了一看,就是丘明。
丘明看到李想,也放下書:“李想?”
一詢問,李想知道丘明是為了背書不打擾宿舍人才來的這裡,李想一看他手裡書本,哎喲媽呀,竟然是《莎士比亞》,她讀高中的時候,還真不知道莎士比亞誰誰誰呢,後來想裝高知了,發現小學生也知道莎翁是誰了。
丘明摸摸後腦勺,苦笑:“這都是額外任務。”他是真的沒辦法,家裡一個老爺子是搞紀實文學創作的,他老爸又是省報主編,媽還是大學裡老師。這個李想不知道,還以為是他要求高,覺悟高,給自己下的死任務呢。
丘明也問李想來幹嘛,李想就如實說了,兩個人都在那裡想主意,琢磨了半天,李想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指著《莎士比亞》就說:“要不搞個戲劇吧,總是軍歌國歌愛國歌曲,誰不煩啊!”
丘明想想也是,x中每年文藝匯演不是獨唱就是合唱,最多加點獨舞群舞,著實也是沒有新意,就算有劇,也是愛國革命劇,的確沒什麼新意,不過一群高中生,也是最高水準了。
李想這下算是開啟了路子,也顧不得和丘明多說,噔噔就往回跑,邊跑邊揮手:“丘明,改天得好好謝謝你。”
丘明也有點好笑,真是風風火火,當下還是在一抹月色下對上哈姆雷特自問那節,慢慢地讀了起來。
李想噔噔跑上了樓,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抽了張白紙就出來寫寫畫畫。她可是一直就有劇本創作的宏願,不過大學的時候怠惰,什麼都沒搞成,那時候還和志同道合的一起演過英文話劇呢,雖然是自娛,也算有點基礎。
可是,鉛筆觸上白紙的那個瞬間,她又犯了難,如果真要搞戲劇,那這出戏,主題是什麼,物件導向又都是誰?
是啊……都是學生老師,還有教官軍隊的人,主題也該是歌頌人民子弟兵,歌頌偉大祖國的,可是對著一群叛逆心理強的高中生,枯燥無味的說教永遠是不可能打動人心的。
李想撅著眉頭,90年代,改革開放漸漸深入,這個時候當然也有創痛,也有一些不入耳的聲音,單純的正面人物和形象,甚至那些樣板戲裡的東西,當然無法適應形勢。
她無意識地開始在紙上亂塗,柳笙這個時候已經睡著了,突然,李想“啊”了一聲,她想到了一個好點子,柳笙也從夢中驚醒,揉著眼睛:“怎麼了,你有什麼好主意了?”
有,年輕人需要的,是笑聲,當然了,最好是那種有感染力有深度的笑聲,李想想起大學裡上網見過一系列惡搞的東西,不禁茅塞頓開,終於有了頭緒,開始慢慢動筆。
第二天,柳笙一睡醒,就看到李想兩眼下深深的黑眼圈,本來白皙的臉皮透著黃,但兩隻眼睛瞪地老大,精神矍鑠,手臂上腿上都是蚊子叮的紅疙瘩,兩隻手還在紙上沙沙疾書,根本顧不上撓。
“一夜沒睡還這麼有精神,還真和打了興奮劑似的。”柳笙搖搖頭,卻一下被寫完了的李想拉了出去:“怎麼了,去哪兒啊?”
李想頭也不回:“選角。”
學校裡小禮堂本來是方草他們班在練著合唱,本來是要訓練的,不過既然隊形什麼都練得差不多,就看文藝匯演的,所以教官們都放牛吃草,讓文藝骨幹們放手去幹了。
李想本來排在方草她們後面使用小禮堂,但是看到方草在前面領唱地正歡,過了十分鐘也沒這個自覺,只好親自出去打斷領唱的方草:“同學。”
方草根本不理她,自己和班裡女生說道:“就得這麼唱,分部唱的時候沒有恢弘的氣度,再來一遍。”
李想見她頭也不回,只好再戳戳她肩膀:“同學。”
方草這下回頭了:“什麼事?”
的確是個大美人,兩道蛾眉彎彎,鵝蛋臉晶瑩剔透,細長的脖子,眼睛黑亮有神,就是表情看著有點冷。李想有點氣短:“那個,同學,輪到我們用了。”
她一支吾,方草立刻就去糾正別人的發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