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泠然和荷雨看著眾矢之的的柳清菡,看的心急,額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直想勸夫人先服個軟,畢竟榮寧國公府老夫人還在場。夫人這樣硬邦邦的,是覺得討不了去的。
柳清菡輕笑一陣,唇角的譏誚之色十分明顯,說道:“真是難為你們了,為了趕我走還真是無其不用的。”榮寧國公老夫人正待要說什麼話。
柳清菡突然走到涼國公老夫人面前,環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說道:“榮寧國公老夫人罵我我也就認了,起碼她還佔著我長輩的身份,你算什麼蔥,我輪得到你來教訓我,我的教養問題你若是有興趣瞭解,不如去地底下跟我孃親討論討論,你孫女到底是多麼嫁不出去啊,直盯著成了親的有了娃的男人,果然是淨得涼國公老夫人的熬死嫡姐扶正的言傳身教,嘖嘖。”
柳清菡罵人沒有帶一個髒字,可是她偏偏帶有市井婦人那股子的潑辣勁兒,罵的涼國公老夫人一噎,涼國公老夫人再怎麼包藏禍心都是綿裡藏針的諷刺,哪有柳清菡這種直接集中火力不管不顧大罵的,而且她說的話都十分令涼國公老夫人難堪,什麼叫嫁不出去,還有言傳身教的,就連她以往的舊事也拉出來說更是令她氣恨的牙根癢癢,她憤怒指著柳清菡反駁道:“你這鄉野村婦,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看你這樣肯定是惱羞成怒了,怎麼敢做還會怕人說?你不不過跟榮寧國公老夫人有幾分交情,要住也是住榮寧國公府,怎麼會住在齊親王府?帶著你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孫女登堂入室住在這裡,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怎麼還想要狡辯?難不成你們世家大族都是這麼隨便嗎?連張請帖都不用遞上來,就敢直接帶著快要及笄的姑娘家直接住進有家室的人家裡?你們到底是多麼迫不及待想要把孫女塞進來啊?我今天還真是受教了。”柳清菡一聲聲逼問道,語氣越來越冷。
“我好歹打打鬧鬧也只是在自己家中,你們一個個外人指手畫腳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教訓我,你也不看你有資格嗎?你是作為什麼身份?”柳清菡說話毫不留情,一針見血說道。
這下說的涼國公老夫人都啞口無言的,氣的胸口起起伏伏的,臉色轉青又轉白的,瞪大的渾濁的眼珠子就跟要脫框似的,還好有人攙扶不然肯定要被柳清菡氣的栽倒了。
涼國公老夫人沒想到柳清菡居然這麼牙尖嘴利的,心中氣恨,於是她轉向一旁,向榮寧國公老夫人求助。
“她沒有資格?我可有資格,有身份教訓你!”榮寧國公老夫人重重的往地上敲了一下烏檀木的柺杖,敲得地面篤篤響。
柳清菡似笑非笑的轉過身望了暴怒的榮寧國公老夫人一眼,點了點頭說道:“看樣子目前有。”
“你給我跪下,給涼國公老夫人道歉,若是沒有誠意今日不得起身。”榮寧國公老夫人頗有威儀說道,因為皺眉,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一些。
“夫人,快別說了,跟老夫人認個錯。”荷雨實在是忍不住提醒柳清菡一句,被一旁的涼國公老夫人一腳踹到地上去了。
“賤婢,少給我搗亂,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涼國公老夫人看榮寧國公老夫人為她出頭,自以為被柳清菡數落的面子找回來,得意又幸災樂禍的看著柳清菡的笑話,哪知道這個丫鬟突然多嘴,想也不想就給荷雨一個教訓的。
陳明雪看柳清菡這番作態,更是心內歡欣鼓舞的,沒想到不用她出手,這低賤的愚笨的農家女反倒是自己作死,也好,對付她,她還嫌這個農家女髒了她的手和身份,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對方一眼。
柳清菡看荷雨胸口被踹的一個黑色的鞋痕,漂亮的杏眼陡然一厲,瞳孔裡不知道翻騰什麼情緒,眉眼也變得凌厲起來,疾步走過去,對著正得意的涼國公老夫人,抬腳就是一踹。
“哎呦,我的腰!”涼國公老夫人被踹倒在地上哀嚎。
“祖母!”陳明雪著急大喊,跑過去。
“芳兒,你怎麼樣?”榮寧給老夫人也擔憂湊過去,一堆的人手忙腳亂的圍著正中栽倒在地的涼國公老夫人。
泠然和荷雨早就被柳清菡的舉動嚇呆了,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柳清菡居然敢這麼做。
柳清菡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過去把荷雨扶起來,連跪著的泠然和扶起來,淡淡說道:“你們倆跪誰呢?你們倆的賣身契在我手上,我才是你們的主子,再跪我就不要你們了。”
泠然和荷雨看柳清菡有恃無恐的樣子,嚥了咽口水,偷眼望了那一堆人,不知道為什麼,她們聽柳清菡這話,竟然還真就沒有那麼怕了,聽話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