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的,而且只怕剛剛兩人也是保持這樣的姿態在府裡面走了一圈。
柳清菡饒有深意盯著陳明雪挽上司馬驍翊的那一隻手臂,很快扯了扯嘴角,就移開了視線。
司馬驍翊剛剛一看見柳清菡全部的心神就全部跑到她身上去了,看她毫無顧忌的跟兩個丫鬟打打鬧鬧的,就沒事人似的,蓮瓣的小臉白皙紅潤,杏眼明媚如故,殷紅嘴唇上那一抹笑容比夏日的陽光還有燦爛,可惜這些落在司馬驍翊眼裡著實太過於刺眼了,他心裡簡直要嘔出血來,深邃狹長的眼眸早就陰鷙一片了。
他吃不好,睡不好,這幾日在榮寧國公老夫人面前侍奉也是經常出神,心不在焉的,就想著柳清菡的氣什麼時候能消了,想著她為什麼總是那麼愛生氣,又想那日她撞上的傷口痊癒沒有。雖然擔憂這些,這次他是打定了注意,堅決不認錯,本來就不是他的錯。
每次孤枕難眠的時候,總是冒出乾脆去認個錯的想法,可是他轉念一想,但凡柳清菡顧忌他一點,顧忌他外祖母一點,就是在老人家面前示個弱,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場面。他越想越是生氣,越生氣越是想她。
注意到柳清菡的眼神,司馬驍翊才注意到離得遠遠的陳明雪什麼時候走到他身旁來了,還挽上他的手臂,濃黑的眉頭一擰,俊臉微沉,抬手就要抽出來,又特意去看了柳清菡一眼,他跟陳明雪本來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不過他一想到沒心沒肺的柳清菡,還有她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完全一副不在意他的意思,司馬驍翊心中更是翻江倒海的怒火和氣惱之意,他最後還是沒有把手抽出來,只是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眸死死盯著柳清菡的面部表情,可是最後令他失望的是,柳清菡從頭到尾都表現出什麼波動的情緒。
要是他知道就是因為他們這個極其微小的動作,會導致柳清菡做出之後的決定,他一定會捶足頓胸,可惜他想著絲毫不知道。
“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打打鬧鬧的,你們當你們是三歲小孩?這要是讓外人看去,還指不定以為我榮寧國公府和齊親王府沒有規矩,連個野丫頭都教養不好。”榮寧國公老夫人撐著柺杖,銀髮如雪,素來慈愛和藹的面容也端起幾分威嚴,因為不高興,面容微微沉下來,訓斥道。
“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好。”泠然和荷雨回頭看見榮寧國公老夫人一行人早就臉色發白了,雙膝跪地,磕頭。
涼國公老夫人涼涼在一旁添油加醋說道:“這兩個丫鬟之前不是妹妹府裡面的人?我看在榮寧國公府中倒也是挺得體的,怎麼一到齊親王府就變了個樣?就跟鄉下野丫頭似的,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怎麼樣的下人。要是換成旁人我可就不說了,可是現在可是頂著榮寧國公府和齊親王府的名聲,這府裡面人多口雜的,一個不注意說出去,還讓外面的以為榮寧國公府和齊親王府沒有什麼規矩。”
司馬驍翊聽見榮寧國公老夫人和涼國公老夫人這麼說柳清菡,心下早就不虞了,再怎麼說清菡都是他的妻子,怎麼能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她,不過看著柳清菡淡漠如水的面孔越是來氣,心裡恨恨想到,要是她跟他主動開口求求情,說不準他還會幫她料理。
可惜柳清菡連給他一個眼神都欠奉,一邊把玩自己肩上的頭髮,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瀲灩的杏眼淡漠看了看指責的榮寧國公老夫人和涼國公老夫人,舉手投足之間慵懶的矜貴的氣質盡顯,連榮寧國公老夫人身後的丫鬟都好奇的看了一眼柳清菡,說實在的,若是沒有人提前知道柳清菡的出身低微的農家鄉野的,看她這番落落大方,不怯場的姿態簡直就比一些世家千金小姐還要更加具有優雅的儀態。
榮寧國公老夫人也被柳清菡這番自然流露的姿態和儀態看的一愣,作為簪纓世家的出身書香門第的榮寧國公府老夫人,自然明白一個人外貌也許能好好拾掇一番,可是骨子裡,這窮苦人家的女兒再如何也比不上世家家族的小姐的修養和自小開始的薰陶,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麻雀變鳳凰一般的人,只要對方說話或者表現出言語舉止,就算對方穿的再華麗,她一雙利眼也能迅速判斷對方的出身。
柳清菡完全沒有那些得意忘形蠢貨的驕矜之色,更沒有卑微怯懦討好,這也是當初榮寧國公老夫人對柳清菡第一印象很好的原因。
不過看她半天都沒有給她行禮,果然是自己想多了,這那裡沒有驕矜之色,顯然也是一個看不清情勢,恃寵生嬌的蠢物,榮寧國公老夫人收回自己的思緒,冷哼一聲說道:“目不尊長,狂妄自大,翊兒,你看你娶得好媳婦,究竟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