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將茶水喝盡,放下茶杯,怒道,“他們身為皇子,竟然行這等事情,民間百姓都掛白條穿素衣弔唁父皇,不
唁父皇,不飲酒色,延遲喜事,以示避諱,他們可是父皇的兒子,竟然在父皇剛入葬便行這等事兒,真是可惡!”
謝芳華也覺得三皇子、五皇子實在荒唐,怪不得連秦鈺手指頭都比不上。
“枉費父皇多年來寵他們。為保他們一命,發配來皇陵。”秦鈺沉怒,“這等東西,死在這裡,也是汙了皇室的陵寢之地。”
謝芳華拿過茶壺,給他又斟了一杯茶,沒說話。
秦鈺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平靜,漸漸地壓下了怒氣,“幸好今日陪你去地宮走這一遭,否則還不知道他們竟敢如此荒唐。”
“彆氣了。”謝芳華示意他喝茶,“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最是不值。”
“怎麼能不氣。”秦鈺仍舊餘怒未消,但面色已經好了些了,端起茶來,慢慢地喝了一口,“我本不欲在父皇故去後,剷除兄弟,本是同根生,可是他們這般,讓我如何饒過他們?”
“柳氏、沈氏移出了京城,沈妃和柳妃在先皇故去後也成為宮中的太妃了,再無威脅和作為可為。三皇子、五皇子朝中勢力早已經被拔除,如今也就只剩個皇子的身份了,說白了,也就是兩個廢物。”謝芳華道,“殺了他們,也不過是解一時之氣,若是此事不封鎖,傳揚出去,就是皇室醜聞,若是封鎖,不傳揚出去,天下百姓就會說先皇屍骨未寒,新皇便大殺同根骨肉。你以前為太子時的辛苦作為和賢德名聲便白費了。”
秦鈺抬眼看向謝芳華,“依你的意思,他們還不能殺了?”
“殺了兩個廢物,致使你進退兩難,本就新舊更替,內憂外患,你的名聲豈不比兩個廢物的性命更重要?”謝芳華看著他。
秦鈺著惱,“可是想起他們剛剛,我便恨不得殺了他們算了。難道這等東西,還要留著?”
“所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南秦千萬百姓都在觀望先皇駕崩後,新皇登基的作為。你若是剛入葬了先皇,便殺手足,天下悠悠眾口,堵也堵不住。”謝芳華道,“利弊得失,你該清楚。”
秦鈺聞言伸手揉眉心,洩氣地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謝芳華不再說話。
不多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侍畫、侍墨守在門口,向外看了一眼,當看清來人,對裡面小聲道,“皇上,小姐,永康侯來了。”
“他來做什麼?”秦鈺揉眉心的手一頓。
謝芳華向外看了一眼,揣思片刻,道,“應該是為了三皇子、五皇子求情而來?”
“求情?”秦鈺一聽怒了,“還真有人敢給他們求情!”
“永康侯應該也是迫於無奈。”謝芳華看著一邊走一邊抹汗小心翼翼而來的永康侯,笑了笑說,“以前我對永康侯這個人不甚瞭解,後來接觸下來,發現比右相還要圓滑,多年來,先皇當政期間,扶持永康侯府,與他這個人不是沒有關係的。”
秦鈺睜開眼睛,贊同地點點頭,“圓滑的過了頭,讓人不喜。”
謝芳華看了他一眼,“你是不喜他,你喜歡左相那種聽話的,讓他露鋒芒的時候,他就露鋒芒,讓他夾著尾巴的時候,他就夾著尾巴。”
秦鈺又氣又笑,“被你說中了。”
謝芳華見他笑了,趁機道,“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你即便不喜,也不能大肆剷除不用。永康侯這樣的人,若是用好了,其實最是好用。如今忠勇侯府已經空了,世襲勳貴,都以永康侯府為風頭了。依我看,先皇去了,你是新皇,正是收攏人心之際。不如趁此機會,給永康侯一個面子,讓他從今以後,誓死效忠於你。”
秦鈺向外看了一眼,又慢慢地轉頭看著她,理智漸漸回籠,“他可是來找你求情的。”
謝芳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慢慢放下,“找我管什麼用,還不是你說了算。”
☆、第一百一十章新帝威儀
秦鈺看著謝芳華,忽然笑了。
謝芳華抬眼看他。
他怒意褪去,溫和地道,“找你自然管用,你一句話,我便會按照你的意思照做。”
謝芳華挑眉,“危害南秦江山利益呢?”
“你會嗎?”秦鈺瞅著她,不等她答話,笑道,“即便危害南秦江山利益,我也不在乎。”
謝芳華不再接話。
外面永康侯已經來到門口,見侍畫、侍墨守在門口,對二人拱了拱手,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