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瀾的高熱終於在午夜之時退了下去。
風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言宸千恩萬謝地鞠了好幾個躬,若是沒有言宸公子在,芳華小姐又傷成那樣,失血過多,公子若是焚心二度因此發作,也是斷然不能再取芳華小姐的血的,那可就性命真正不保了。
言宸這一日也是極其疲憊,對風梨的道謝點了點頭,便去收拾出來的偏房休息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早,忠勇侯和謝墨含掐著英親王未去上早朝前趕往了英親王府。
崔允也跟著二人一併去了!
謝芳華昏昏沉沉睡了一夜,腦中有不少片段在她睡夢中跳躍,清晨醒來的時候,讓她一時不知今日是何夕,盯著棚頂,有些怔怔。
侍畫、侍墨恐防謝芳華半夜發熱,二人輪流守在屋內,睡在了矮榻上。
謝芳華帷幔內稍微有些氣息改變,第一時間便能發現。
所以,她剛醒來不久,侍畫就從軟榻上跳起來,來到床前,輕聲問,“小姐,您醒了?”
謝芳華回過神,“什麼時辰了?”
“卯時整!”侍畫輕聲問,“您這一夜都沒有要水喝,要喝水嗎?”
謝芳華搖搖頭,“扶我起來洗漱更衣吧!”
侍畫點點頭,將帷幔掛上,扶著謝芳華起身,小心地不碰到她肩膀、手臂和小腿的傷處。端來清水盆,幫她淨面、漱口、又侍候她換了這一夜出虛汗沾溼的衣服。
收拾妥當,讓她靠在靠枕上。
侍墨聽到屋內的動靜,推門進來,打量謝芳華道,“小姐休息一夜,氣色怎麼還不見好?”
“這麼重的傷,小姐沒像雲瀾公子一樣發熱至今還昏迷不醒就不錯了。這氣色慢慢養吧!”侍畫心疼,“小姐這回一定要多養幾個月。將以前的傷,一起補回來,否則以後就會落下體虛之症,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是這樣!這回我們一定要監督著小姐養著。”侍墨點頭。
聽著二人說話,謝芳華蹙眉,“雲瀾哥哥還昏迷不醒?”
“昨日言宸公子一日給他施針五次,子時才退了熱,如今還未醒。”侍畫怕她擔心,寬慰道,“言宸公子說了,只要退了熱,就沒大礙了,早晚會醒。小姐您別擔心。”
謝芳華點點頭,“幸好有言宸在。”
“言宸公子醫術真好!”侍畫敬佩地道,“如今京中都傳遍了,說咱們府中住著一位年輕的神醫公子,比太醫院的孫太醫醫術還要好許多。不少閨閣小姐聽了芳心大動呢。”
侍墨抿著嘴笑,“是這樣,昨日就傳了,不知道怎麼傳開的,很多人主要是覺得,會神醫之術的人,都是年逾花甲的老頭子,像是孫太醫那樣。還是第一次聽說言宸公子這麼年輕的神醫。尤其他的樣貌不輸於醫術。那些閨閣小姐,不少人,估計都快坐不住了想見他。”
謝芳華雖然心情不好,但此時聽聞這事兒,也忍不住笑了,“曾經言宸都是戴著面具遮面的,如今不遮掩了,桃花到旺盛了。”
“胡說什麼!看來你沒事兒了。”言宸知道謝芳華醒了,推開門走進來,正巧聽到她們這番話,頓時忍不住又氣又笑。
謝芳華仔細打量言宸,他的容貌自然是沒得挑的,此時眉目雖然還依舊冷情,眼中卻罕見地溫潤,對上她又氣又笑的樣子,反而更吸引人,她繼續笑著打趣道,“還是這般不遮面的好看,你若是在我這裡多住些時日,不知道這京中的閨閣小姐們會不會忍不住來串門。”
“反正如今你無礙了,若是再貧嘴,我可就離開了。”言宸走過來給她號脈。
謝芳華想了想,笑道,“麵皮子真薄,好了,不打趣你了。雲繼哥哥既然被掠去北齊,齊雲雪又是北齊王請回來救治姑姑的人,他是北齊王和姑姑的兒子,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傷成這樣,雲瀾哥哥還昏迷不醒,指不定這期間他哪日焚心再發作,那可麻煩了。你就安心在這裡住著吧!反正我們多年沒一處這麼住著了。”
言宸笑著點頭,難得打趣回去,“只要你保護好我,別讓那些閨閣女子來找你串門,我住多少日子,倒是沒關係。”
謝芳華心情鬆快,“好,定然保護好你。”
這一段話說完,二人不由得都笑了。
侍畫、侍墨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剛剛小姐醒來時,氣色真是極差,看著極讓人揪心。如今有言宸公子在,說笑間熟稔打趣讓她開心,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們也不喜歡言宸公子立馬走,最好多多住些日子。
陪著謝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