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搖搖頭,“我敢確定,逃跑那個人未施易容術。我挑掉他面巾,能看到其容貌。對於是否易容,我還是能看出幾分的。”
“這樣的話,只能等普雲大師和主持出來解惑了。”英親王妃知道李沐清聰明,文武雙全,其他的旁門別道也有所涉獵。他說沒有易容,那一定是沒有易容了。
“地上躺著的這個人雙耳朵後有黑痣,畫像上的人卻是雙耳乾淨,什麼也沒有。”謝芳華仔細看了片刻,對照之後,對李沐清道,“李公子,你確定你當時看仔細了?”
李沐清立即笑了,“芳華小姐的眼睛好毒辣,這個細節竟然被你看出來了。”話落,他搖搖頭,“逃跑的那個人耳後的確沒有黑痣。我看得很清楚。”話落,他道,“你們可能不知,但是我娘知曉,我自小便有著對人的樣貌特徵過目不忘的記憶。但凡有誰在我面前出現過,我都能畫出其畫像,連一處細微之處也不會模糊。”
右相夫人點點頭,“不錯,的確是這樣,清兒說那個逃跑的僧人沒有,就是沒有了。”
英親王妃點點頭。
秦傾忽然道,“我再上房頂去看看,北方天空似乎越來越紅了。大火是不是蔓延過來了?”
“那你快上去看看!”林太妃聞言立即對他催促。
秦傾立即爬上了房頂,到了房頂之後,他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對秦錚道,“秦錚哥哥,你快上來看看,法佛寺的僧人攔不住大火,已經全部撤退,向南山跑來了。”
秦錚聞言揚了揚眉,看了一眼十幾丈高的房頂屋脊,沒言聲,也沒東西。
“他如今走路都虛弱無力,怎麼能上得去房頂?還是我上去看吧!”李沐清輕輕提力,踩著廊柱,上了房頂。
謝芳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太陽此時已經漸漸地隱去,又一層淡淡的灰色的雲霧向這片上空聚攏來。
秦錚也隨著謝芳華抬頭,看了一眼,忽然笑了笑,湊近謝芳華,對她低而溫柔地道,“你看,我們是不是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竟然連觀測星象都能做到。”
謝芳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秦錚伸手將她頭上的簪子拔下來,謝芳華蹙眉看著他,他又重新給她將微微散亂的雲鬢理了理,將簪子給她重新插了上去,對她道,“我看你這簪子插斜了,幫你端正一下。”
謝芳華點點頭,算是承了情。
英親王妃本來對於秦傾說大火蔓延過來了有些緊張,但剛提起心,便看到二人捱得極近說著什麼,他兒子溫柔至極,而謝芳華靜靜地站著,任他施為,她不由露出笑意,驅散了幾分緊張。
“北山院落全部被大火燒著了,火順著風向撲過來了,普雲大師和主持帶著眾僧人撤退到南山來了。”李沐清上了房頂後,看著北方,語氣尋常地給下面的人陳述情況,“雖然地面都澆了水,潑成了一條河,但到底是擋不住風捲起的火苗,越過水和河面向這邊來了。”
“哎呀,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立即下山?”林太妃頓時有些慌了,她雖然喜好禮佛,對法佛寺有著很深的感情,從心裡分外的推崇,但是如今社稷到生命,自然也顧不得再理會這法佛寺會不會被火海吞沒了。
“我們自然是要趕緊下山!”右相夫人立即道。
秦傾跳下房頂,對秦錚道,“秦錚哥哥,我們趕緊下山吧!這火苗來勢洶洶,怕是很快就會撲來這裡。不止是咱們得躲,法佛寺這些僧人都得躲下山。這火無水可救。”
“誰說無水可救?”秦錚站著不動。
“難道你有水?怎麼救?”秦傾到底是年歲小,有些急迫。
“除非下雨。”李沐清也跳下了房頂,看著秦錚和謝芳華,“聽普雲大師和主持說秦錚兄說風會停,芳華小姐說會下雨。如今已經到你們二人說的時候了吧?”
“還差半柱香時間。”謝芳華道。
“真的會下雨?”林太妃頓時問向謝芳華,不等她回話,看向天空。
右相夫人也看向天空,看了半響,除了灰色的雲層遮住了太陽外,看不出是下雨的徵兆,她立即道,“這不像是要下雨的天象啊。”
“我看著也不像啊!”林太妃道。
謝芳華沒說話。
秦錚也沒有說話。
“再等半柱香!”英親王妃看了二人一眼,她雖然也看不出這是會下雨的天象,但是她相信她的兒子和她未來的兒媳婦兒。直覺這兩個孩子口中不會有虛言。
“那就再等等吧!”李沐清笑了笑。
秦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