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還未來得及開口,身畔的顧知軒聽明白了,忙道謝,“多謝楚哥哥,此次考試,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和嫂子的期望。”
“我對你可沒什麼期望。”雲歌不是望子成龍的那種人,她笑了笑,“考得上算本事,考不上拉到,反正也就費個盤纏的事。”
被嫂子這麼一調侃,顧知軒緊張的心情也消散了幾分,原因無他,再過兩天他就得啟程上路了,這安陽離京城,僱馬車也得半月的功夫才能到達,幸好他是跟著書院去的,一路上有人照顧。
“你嫂子說得對。”楚翊瞧見雲歌頭上插著他送得那支玉簪,心情大好,“聽我娘說,你託了葉婆子,想給小軒找個書童?”
雖然在一個村子裡住著,可楚夫人一向對清河村的事情不感興趣,待在楚家那棟宅子里根本不出門,雲歌沒想到這事情居然都傳到她的耳朵裡去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不好尋,能識文斷字的,只有大戶人家調教出來的下人,可這樣的下人沒事誰家會賣了,有事被賣了的我也不敢要啊。”
雲歌以為她給了定錢,葉婆子定能尋來個合適的,誰知道過了這麼些天,她居然一無所獲,昨天晚上還把那兩貫錢給自己退回來了。
“我家裡的下人都是擱葉婆子手裡買的,她跟我娘相熟,為了你這事,還特意求到我娘跟前去,可惜我家的小廝平日裡做得都是鄉間粗活,認字的只有幾個丫頭。”楚翊笑著道出他知曉事情始末的緣由,末了還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呢?我家僕役眾多,借你一兩個使使也未嘗不可。”
雲歌知道他前頭的“我家”說的是清河村的楚宅,後面的說的是林府,這事不是沒想過拜託楚翊,可到底覺得自己對他有了那般心思,好似是專門為了從他身上謀求些什麼似的,便作罷了。
雖然是換了芯子的人,但到底有女兒家的矜持,這樣的理由自然說不出口,雲歌笑了笑,“那你有合適的人,不如借我一個。”話都到這個份上,拜託他也無妨,更何況小軒頭一次出門,她說心中不擔憂是假的,只能找人看這些才放心。
“許姑娘你就放心吧,這件事少爺已經讓我去辦了。”硯臺拍著胸脯保證,“絕對在顧小公子出門前給你把人送過來。”
雲歌留了楚翊主僕二人吃飯。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一掃她連日來的憋屈沉悶之感。
顧家親戚上門的事楚翊也聽說了一二,但到底是雲歌的家事,以他如今的身份,確實不好管。楚翊心中著急,只盼著時間過得快一些,好讓他能早日表明心跡,抱得佳人歸。
楚翊的想法雲歌自然是不知道,她來到這世界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要跟顧知軒分別兩個多月,心裡很是舍不下,就連孩子的行裝,也是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就連那盤纏,都問了他好幾次夠不夠用。
大抵自己當年離家上大學,父母心裡也是同樣的感受吧,雲歌此刻才有些瞭解,為什麼畢業之後他們不希望自己在大城市闖蕩,而是想讓自己回到老家繼承酒廠。
顧知軒明顯看出來雲歌的不安,安慰道,“嫂子不用擔心,有老師和同窗們照應,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還有楚哥哥給我的書童呢,放心吧,等我到了京城就給你寫信報平安。”
對於楚翊,雲歌還是信得過的,他選的人,應該是頂頂老實可靠的。聽了顧知軒這麼一席話,她也只得先放下心中的擔憂。
顧知軒的書童終於在他出發的前一天被硯臺領到了顧家,“許姑娘,硃筆原先是在鋪子裡打理生意的,機靈著呢,有他照顧顧小公子,你就放心吧。”
雲歌謝過他,又拎了自己個準備的禮物交給硯臺,讓他帶回去給楚翊,連那些不待見的親戚她都給了回禮,總不能讓幫過自己個的人落了空吧,雖然不值什麼錢,到底是份心意。
去年冬天,為了釀酒,楚翊那梅園叫她糟蹋了個夠,雲歌交給硯臺帶回去的不是別的,而是她自己養得幾盆盆景梅花,這還是她從山上移植來,仔細養了月餘才活過來的,只可惜是春梅,如今都是正月,才掛上細小的花苞。
楚翊把這幾盆梅花擺在書房裡,每日親自照顧,從不假手他人,他想好了,待這春梅爛漫盛放之時,他就邀雲歌一同來賞。
☆、酒坊打算重開張
待到送顧知軒出了家門,雲歌便忙活起鋪子的事來。
先前同魏堯他們做生意,尤其是過年的時候,這酒水比往常的需求量更大,她也攢了不少銀錢。
原先的鋪面是翻修過的,畢竟燒了之後也不能就一直就那麼擱著,雲歌打點了周圍鄰居的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