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小海是個孤兒,流落到咱們這裡,於管事看他可憐,便認了他當乾兒子,這孩子懂事的很,有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幹。”其中一人說道。‘
“我瞧著他好像沒受傷吧?”雲歌似是想通了什麼,裝作不在意地隨口問道。
“沒,那孩子身體結實著呢,跑的比誰都快。”那人還在兀自說著,身畔的夥伴卻瞧出不對勁來,“東家,您是覺得小海有什麼問題嗎?”
雲歌面色凝重,並未答他的話,反而交代了一句,“你們看好於叔,我出去瞧瞧。”
於長海傷重,能不能活下來很難說,這個小海很有可能就是季宗青安插在牧場的人手,可這個時候,他還會再回來嗎?請大夫,怕是巴不得讓於叔死了才對吧。可他為什麼要害於叔呢?難不成是於叔發現了什麼?一時間,雲歌腦子裡百轉千回,卻又捋不出個頭緒來。
楚翊見狀,摟過她的肩,溫言道,“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叫我說,這個小海說不定會回來。”
“為什麼?”雲歌不解。
“他們費了這麼多心思,想把牧場和酒坊弄垮,為得是什麼,就是那些釀酒法子,於叔若真出了事,這牧場由誰來管,你肯定會挑一個能服眾且信得過的人,小海他是於叔的乾兒子,又跟牧場的人處的不錯,以你的性子,肯定會把他當做第一人選的,可惜這孩子年齡不大,心腸倒狠毒,急功近利,手腳做得不夠乾淨,才露了馬腳出來。”聽楚翊這麼一分析,雲歌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不是這個小海急於害死於叔,慌慌張張弄了頭種牛出來,自己也不會懷疑到他,那麼事情也許真的會想楚翊所說的那樣,朝對手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沒了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她上輩子不是沒經歷過職場的勾心鬥角,但最多也只是有人下下絆子,牽扯到人命的時候,一下子就慌了神,幸好還有楚翊在她身旁,給她安慰,為她支招。
“誰讓你是我媳婦呢。”楚翊笑了笑,但還是很嚴肅地說道,“既然小海有可能會回來,咱們就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這小子把陸大夫帶回來了。那肯定是先醫治於叔要緊,咱們把他穩住,將計就計,看能不能把幕後的人引出來,順便查一查,牧場裡還有沒有其他季宗青的人。另外,你不是讓小順找秋蓉去公主府搬救兵嗎,如果這小子在公主府的侍衛後面回來,我想,最好是讓侍衛先把他抓起來審訊,免得後面再出什麼問題,夜長夢多。”
“那季宗青呢?不把他揪出來嗎?”雲歌納悶,小海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下棋的人有可能會有千千萬萬個小海。
“你覺得小海為季宗青辦事是為了什麼?不管是為名為利,一旦被發現,他第一個肯定會把幕後主使供出來減輕罪行,如果這孩子真是個咬緊牙不肯說實話的主,那咱們就查一查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追本溯源,這事情也是能弄明白的。”楚翊想得深,把各種各樣的情況都考慮到了,他從來都不會擔心,因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會同雲歌一起面對。
兩人在外人待了沒多久,就聽到村外馬蹄聲陣陣,一隊人馬正朝此處飛奔而來,領頭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大貴。
“李大哥,你怎麼來了?”兩人迎上去,來得人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侍衛中的精英,看來連秋蓉那個小丫頭也有幾分判斷力了。
“我聽蓉丫頭說牧場這裡出了事,恰好在家裡也閒著,順道就過來看看。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府裡的侍衛我叫了兩隊,個頂個的好手。”李大貴成為駙馬以後,雖然有些多年養成的習慣沒法改,但無論是說話處事都比往昔好太多。
“李大哥來的正好,牧場裡好多牲畜毫無徵兆的發了狂,好多人受了傷,就連原本管理牧場的於管事現如今傷重不醒,請侍衛們來是想讓他們幫忙制服這些牲畜,不論死活。”雲歌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李大貴遲疑道,“你這牛羊馬匹都是花了大價錢從西蠻那邊弄過來的,就這麼弄死太可惜了吧?牲畜發狂,是不是得什麼病了?”
雲歌聽到這問話,苦笑道,“現如今哪有人能近那些牲畜的身啊,總不能讓它們繼續傷人吧。”
李大貴是山間農戶出身,對牲畜愛惜的緊,即便是他現在貴為皇親國戚但那份心也從來沒改變過,他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沒等雲歌催促便道,“也不是沒法子,我這侍衛裡頭有個御馬的好手,功夫也了得,讓他帶兩個幫手進牧場一探,要是能查明原因,咱們從根源上不就把問題解決了。”
雲歌聽了這話,點頭道,“如果能這樣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