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表情,繼續恭恭敬敬說道,“皇兄經受喪妻之痛,又被刁奴可以矇蔽,有所失誤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臣弟夫妻今日經此無妄之災,也實在是心有餘悸。雖然臣弟也想繼續留在皇兄身邊盡忠報效,但眼見著皇兄的喪妻喪子之痛,臣弟深有感觸,無線惶恐,也實在不忍妻兒再遭風險。所以臣弟想請皇兄開恩,准許臣弟辭去京中所擔的一切職務,攜妻兒離京,往我的封地了度餘生。”
大鄴歷來的規矩,皇子封王之後就會賜予封地,除了食朝廷俸祿之外,封地的田租米糧各項稅務收入也都可以歸入他們的私庫,而卻不強求皇子必須得要遷於封地定居。
宋沛若在其他時候請辭也便罷了,這個時候叫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讓孝宗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噁心。
“是啊皇上,我們家中兒女還小,弟媳夫妻二人受些委屈倒是沒什麼,實在不忍兩個孩子也跟著擔驚受怕。”張氏也道,言辭懇切的給孝宗叩了個頭道,“就請皇上準了殿下的請求,許我們夫妻離京吧。”
“今天的事,是朕一時不查,朕知道是朕讓你們受了委屈。”孝宗強壓下一口氣,勉強鎮定說道,“等劉福海的事情查清楚了,朕自會再給你們補償。既然老四你暫時力不從心,那朕就準你一個月的假期回府休養,免職離京的事,休得再提。”
“皇兄!”
“皇上!”
宋沛和張氏齊齊開口又要爭辯。
“夠了,朕今天已經累了,你們都退下吧,有什麼事都等來日再說。”孝宗冷聲喝止,閉眼往椅背上一靠就做出一副不欲再交談下去的表情。
“皇——”張氏不死心的還想再求,卻被宋沛拽了一下,對她搖了搖頭。
張氏於是只能不甘的把話頭壓下,兩人和三司的人一起告退從御書房裡退了出來。
三司的幾位官員剛接了棘手的官司,個個心急如焚,只就象徵性的安撫了宋沛夫婦兩句就和他們分道揚鑣,匆匆去了衙門準備辦案。
韓爽和賈侍衛出來之後也沒耽擱,直接回侍衛值班房覆命。
宋沛和張氏夫婦兩個則是一路沉默著往西邊宮門的方向走去。
待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徑盡頭,遠處花園裡一叢灌木後頭站著的榮妃才長噓一口氣,怡然自得的彎了彎唇角,感慨道,“真真兒的是好一齣驚險萬分的苦肉計,平時只覺得那個柳妃夠夠心機夠手段,卻不曾想關鍵時刻還真有那麼一股子狠勁兒。”
“是啊!”她身邊的心腹曲嬤嬤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就剛才劉公公狗急跳牆的時候,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只要稍有不慎,那就是——”
她說著就噤了聲,唏噓不已。
“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榮妃嘴角冷然一勾,語氣裡倒是帶了幾分讚許之意,“不過說到底,柳妃還是得益於她那個出身,反倒叫皇上對她絲毫的警惕性也無,就讓她這麼容易給矇混過關了。”
若是換做別人,那麼巧趕在劉福海要招認的時候出現,一定會引起孝宗的警覺,懷疑意圖。
而柳妃——
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妃子,平時又乖巧聽話從不爭鬥從不惹事,所以孝宗對她才會這麼放心。
“說起來這宮裡還真是就屬這個看上去嬌嬌弱弱的柳妃心機最深!”曲嬤嬤咬牙,語氣裡難免有些拈酸吃醋的嫌疑。
榮妃卻是不以為意,只就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曲嬤嬤兀自想了片刻,還是為柳妃這一次的化險為夷憤憤不平,就道:“剛剛看著那邊鬧出來的動靜很大,柳妃也被來回推拉了好幾趟,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的龍胎會不會有事。”
後宮爭鬥,算計最多的,除了恩寵就是子嗣,曲嬤嬤會有這種想法最是正常不夠。
榮妃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笑道,“怎麼可能會有事,你沒見她走的時候連痛都沒呼一聲嗎?真會有事就早不是那種表情了。”
“也是!”曲嬤嬤不甘的啐了一口。
榮妃卻是笑了,“嬤嬤,她又沒得罪你,你在這裡跟她憤憤不平個什麼勁兒?”
“奴婢就是見不得她們那些人比娘娘受寵,比娘娘得意。”曲嬤嬤道,因為只有他們主僕兩個,所以言語之間也沒了忌諱。
“得意就得意吧!”榮妃眸中有幽光一閃,下一刻眸色突然就沉下去幾分,緩緩的斂了笑容道,“這還不到她最得意的時候嬤嬤你就已經沉不住氣了,柳妃最得意的時候還在後頭呢,再過幾個月等她生了皇子,被冊為貴妃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