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她折磨致死!
孝宗這人的秉性,她太瞭解了。
“是,皇上!”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把由內侍押著的紀紅紗拖著往外走。
紀紅紗這才慌了,眼神渙散崩潰了一般左右環顧,但是滿殿或是漠然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之下只叫她覺得一刻更比一刻絕望。
最後她的視線才釘牢在紀浩禹臉上,乞求著嚷道,“三皇兄,三皇兄你幫幫我,你不能看著他們把我處死,父皇一定會責問你的,我母妃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紅紗,抱歉,我——無能為力!”紀浩禹搖頭,面上神色本來是帶了幾分不忍的遺憾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樂側目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他那樣妖嬈嫵媚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平靜的近乎冷酷。
紀紅紗被拖了出去,淒厲的咒罵聲嘶喊聲還在殿中盤桓不去。
“既然殿下不忍,就由我去替您送安成公主一程吧!”明樂微微一笑,說著既不等紀浩禹點頭也不等孝宗首肯就先一步轉身跟了出去。
這個時候,避嫌都唯恐不及,她居然還主動的去往紀紅紗身上湊?
孝宗的目光一沉,心裡突然就生出一種超乎掌控之外的異樣的感覺。
不過這裡周圍重兵護衛,他若是再叫人跟出去監視明樂的一舉一動就未免顯得小人之心了,於是也只能按下不提。
“且慢!”明樂快步走出殿外,喝住前面押解紀紅紗的侍衛,快走兩步跟上去給紀紅紗整理了一下拉扯的凌亂了的領口,道:“稍等一會兒,我和她說兩句話!”
“易明樂?你做什麼?是要挖苦我還是隻為了看我的笑話?”紀紅紗的眼睛裡並沒有眼淚,只是佈滿血絲,紅彤彤的一片,彷彿隨時都能將被她所注視著的人給吞沒一般。
“娘娘還看不明白吧?”明樂揚聲一笑,大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在裡頭,卻是不答反問,“您真的以為您今日得到這樣的下場只是個臨時變更出來的意外嗎?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了嗎?在這一局裡,是你高估了自己,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操盤者,而是一枚棋子,一塊墊腳石。試想一下,如果不是別人早有準備想要除掉你,你以為那兩個指證你的人證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李氏和蝶衣兩個哪會那樣迅速的就被帶了上來?
紀紅紗聞言,心頭巨震。
她之前一直不曾細想這個問題,只當是因為自己擅做主張惹怒了孝宗才叫他臨時起意,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自己。
此時聽了明樂的話,全身的血液就都靜止在了血管裡。
是啊!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怎麼會那麼巧就有這兩個剛巧出現的證人信口雌黃的指證自己?如果說李氏是進宮赴宴剛好被拉了過來,那麼殷王府的丫頭怎麼也會出現?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她紀紅紗,從一開始就是今晚孝宗意欲除去的眼中釘之一。
可是——
可是為什麼?
“你在想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針對你?”明樂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笑著問道。
紀紅紗處在巨大的震驚和恐懼當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喉頭抖動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其實如你所言,他其實想要針對的人還是殷王府和我,至於你麼——順便解決掉而已。”明樂等了片刻,見她不語就自顧替她解釋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打阿灝的注意,安成公主,你是被黎貴妃和你的父皇、哥哥們寵壞了,你忘了,這裡雖然也是後宮,但卻是大鄴的後宮,不是由著你為所欲為驕縱任性的地方。既然已經進了宮,你就該認命,可是你不懂的討好,不懂的爭寵,甚至於一直到了這個時候還在背地裡打著阿灝的主意。”
明樂說著就是幽幽一嘆,扭頭看了眼身後那偏殿大門的方向,字字珠璣的繼續說道,“你忘了,那個人他是皇帝的同時也是男人,會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惦記著別的男人嗎?更何況你還做的這樣明顯,三番兩次去他面前挑撥,最後還想借他的手除掉我。你為什麼這樣恨我,不惜一切都要除掉我?真當其他人都是傻子,看不透其中玄機嗎?所以你也別怪他,今天的這一條死路,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撞上來的,與人無尤!”
孝宗那麼小心眼的一個人,其實他要紀紅紗無聲無息消失的法子多的是,可是他偏偏要選在今天這樣的時機,還不惜自損顏面,其實說到底——
還是因為他的不甘!
即便是死,他也要讓紀紅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