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都可以因為明妃娘娘的一句話就一筆勾銷了嗎?”孫氏氣呼呼的一挺胸脯,悲痛的對著孝宗拜下,“皇上,您最是聖明不過的了,請您一定要為臣婦做主,為我們彭家討一個公道!”
孝宗的目光微微一動,遲疑片刻,卻沒有馬上接話。
“彭夫人!”易明心一急,警告性的狠狠瞪了孫氏一眼,“真兒她嫁過去你彭家七年有餘,就算在這件事上一時想不開,做的有些過分,但在別的方面卻是面面俱到,一切都順著您的心意來的,難道你就這麼不念舊情,一定要撕破臉?將她逼死才肯罷休嗎?”
之前彭修借武安侯府的勢力往上爬,孝宗多少能感覺到一些。
而易明心所言這些話,卻是在無形中給孫氏施壓。
畢竟——
孫氏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果她一定要咬著易明真的這件事不放,就休怪自己姐妹兩個翻臉不認人了。
易明真本來已經方寸打亂,得了易明心這番提示,心裡突然又再燃起一線希望,爬過去,抱住孫氏的胳膊哭訴道:“母親,兒媳知錯了,您要怎麼罰我我都認了,可是咱們畢竟婆媳一場,難道您就分毫也不念及兒媳的好處了嗎?”
說話間,她意有所指,深深的看了孫氏一眼。
那目光中焚燒著熊熊恨意,大有一股子玉石俱焚的狠厲之氣。
兩個人,四目交接,孫氏突然心頭一跳——
易明真握在手裡的最大把柄,就是當初易明瀾的事,後面她害了彭修多少妾室的孩子都姑且不提,易明瀾那事,卻是她們婆媳二人,甚至於連彭修都參與在內的。
如果讓她狗急跳牆,當眾把這事兒給抖出來,莫說是自己要受到牽連,萬一被易明樂那個丫頭咬住不放,只怕連彭修也要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孫氏心裡飛快的權衡,臉上表情已經隱隱開始有了動搖之意。
昌珉公主察覺氣氛不對,眉心死死的擰起,剛要開口打破僵局,卻是對面的明樂先行開口,面露不忍之色的對孝宗道:“皇上,可否容臣女說幾句話?”
“這是平陽侯府的家務事,易明樂,你最好不要插手!”易明心只當她是討落井下石,立刻出言阻止。
明樂卻未理會,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神情懇切的注視著孝宗。
最近這段時間,孝宗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宋灝身上,同樣的,對她也頗感興趣,猶豫了一下便是點頭,“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
“是!”明樂微微一笑,從座位上站起來,垂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易明真,惋惜的嘆了口氣道:“誠如明妃娘娘所言,今日這事兒是平陽侯府的家務事,我本不該過問的,可是不知道陛下還記不記得,當日陛下意欲賜婚平陽侯和昌珉公主的時候平陽侯所說的話?”
孝宗擰眉想了想,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其他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紛紛的不解的看著她。
明樂停頓片刻,見孝宗沒有開口的意思,才又繼續道:“那一日臣女剛好在場,曾經有人提議要平陽侯停妻再娶,皇上日理萬機,或許是沒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但平陽侯當時的話,臣女卻記憶猶新,當時他說易氏是他的結髮妻子,無論如何,要他休妻,都是萬萬不能的。平陽侯大才,恕臣女妄加揣測,他與易氏七年夫妻,難道對彼此的心性脾氣能不瞭解?自家後院的事,臣女以為平陽侯也並非全不知情。”
“你是意思是——”孝宗的目光沉了沉,不由的暗暗提了口氣,試探道,“平陽侯明知道易氏殘害自家的子嗣,卻故意加以袒護?”
“一派胡言!”昌珉公主怒聲道。
“昌珉,你先退到一邊去!”孝宗面色一肅,沉聲打斷她的話。
昌珉公主怎麼都想不到明樂會去替易明真求情,不由的大光其火,但是孝宗的旨意她也不敢太過違逆,只能強壓著一腔怒火,暫且忍了下來。
“不敢!”明樂垂眸,微微一笑,語氣平和道,“臣女只是根據那日平陽侯的表現加以揣測罷了,而且臣女私以為,在此大戰之際,平陽侯府出了這樣不體面的事,總歸不好!”
如果彭修知道此事而刻意縱容了易明真,這事兒的機率雖然微乎其微,但如若真就如此,其中原因就很要費一番思量了。
而如果彭修全不之情,在這個時候,傳出他家宅不寧的訊息去,又一定會影響他帶兵的心情。
不得不說,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讓孝宗在那一瞬間產生了動搖。
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