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身子震了震,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空前的無力感——
這一次,是真的要功虧一簣了嗎?
可是她酒莊裡的人怎麼會全部反水都幫著外人來誣陷自己?
心裡頭亂糟糟的,百思不解之下,老夫人就扭頭朝明樂看去。
明樂與她的目光相碰,不避不讓的微微一笑——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可以供應那些人叫他們幾輩子都享用不完的錢財,叫他們站出來說兩句話又有什麼難的?
橫豎孝宗是對易明心起了疑心,依照他的性格,下面就只會竭力證明易明心有罪,好叫自己放心,斷也不會把那些夥計挨個嚴刑拷問。
酒莊的兩個管事很快就被帶了進來,詢問之下都是一口咬定這烏蘭大巫醫是武安侯府主宅的馬車送過去的,並且在酒窖關押足有半年之久。
也指了芸兒出來,說是這幾日之內東家曾兩次叫人送她去過酒莊。
如此一來,易明心那祖孫二人才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
“明妃!解釋!”孝宗未等兩個管事把話說完就摸過手邊茶碗狠狠砸了出去。
易明心閃躲不及,驚叫一聲已經被砸了一臉的血。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捂著額頭嗚嗚的哭,可是除了咒罵明樂陷害以外的詞句,當真是一句可以替自己開脫的話也說不出來,氣憤之餘突然揚手就要朝芸兒臉上摑。
芸兒卻沒讓她得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竟是——
生生的將她的動作給阻了。
易明心一愣,突然就連哭也忘了——
在她的意識裡,芸兒這種奴婢就該是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芸兒會抬手擋她。
“你——你——”易明心嘴唇不住的抖動,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
“娘娘,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不要得寸進尺!”芸兒說道,一字一頓。
易明心被她冰冷而毫無情緒的視線盯著,冷不防就是心裡一陣哆嗦,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竟然會被這區區一個婢子恐嚇住。
眼見著易明心已經方寸大亂失了注意,老夫人心急如焚,只能站出來悲慼說道,“皇上,太后,既然所有人都咬定了這巫醫是在我侯府的酒莊裡搜出來的,臣婦再多說什麼也是枉然,可是請太后和皇上問問這兩個管事,可曾見過臣婦在那酒莊之內出現過,亦或是去見過那個巫醫?人是在我那裡搜出來的,我無話可說,但也保不準是有人打著欺世盜名的幌子,用我武安侯府的旗號做掩護來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現在卻要拿我們侯府來抵賬的!”
老夫人說著就已經是老被縱橫,回頭期期艾艾的看著顧大人帶來的來的兩個管事。
兩個管事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見她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婦如此悽婉的神情俱都有幾分不忍。
“老夫人這話說的,真當我們這些人都是傻的嗎?”明樂卻根本就不會給老夫人開脫的機會,她既然敢於害人,就必須要承擔接下來的後果,“整整半年時間,你易家難道從來都沒有人去酒莊上查賬和檢查倉庫的嗎?這話說來,真真是可笑的很!不知情?老夫人真想用一句不知情就推脫的一乾二淨嗎?”
那麼大的一份產業在那裡,都是每隔半月就會把賬本送去武安侯府給當家主母查閱的。
這半年裡易府是李氏當家,但什麼事最後都還得過老夫人的手確認一遍,她點了頭才算數的。
而明樂之所以會選在酒莊裡安置烏蘭大巫醫,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酒莊的生意是易家所有生意裡頭最好的,但是老夫人暗地裡做了手腳,中飽私囊,划走了大部分的錢財進了自己的腰包,所以酒莊那邊她是不準別人插手去過問的,全都都由她一個人說了算。
這樣一來就更顯出其中有鬼來了。
老夫人的麵皮漲的發紫,嘴唇抖動半天也沒能說出話來。
明樂冷冷一笑,於是也不再理她,直視孝宗的視線道,“皇上,之前可是您和明妃娘娘異口同聲說的,只要能夠證明是誰控制了烏蘭大巫醫,那麼誰就是弒君謀逆的兇手,您和娘娘的話還算不算數?難道就因為嫌疑人從我易明樂變成了明妃娘娘和武安侯府的老夫人,就要再定標準,重新衡量了嗎?”
之前是她故意引到孝宗和易明心放出來的狠話。
現在卻恰是用這一句話把易明心的嘴巴給堵死了。
而孝宗此時就只想知道給他下蠱一事到是不是真的就是易明心所為,也沒想過要替她們開脫。
“現在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