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明樂遲疑片刻,見他是真的沒有退一步的打算,這才一咬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物件握在掌中送到易明峰面前道,“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朋友偶爾得了這件寶貝,送給我的。”
說話間她五指一鬆,一顆以黃色絲線繫著的玉色珠子從她掌中蹦出。
渾圓通透的一顆,只在中間隱隱現出一絲白,飄渺之中帶種朦朧的誘惑,十分稀奇。
這件東西一直以來都是被紀浩淵當做飾物佩戴的,明樂不知道易明峰記不記得,但她知道的是,只從這個皇室專享的明黃色調的配飾上他應當就能看的明白——
回頭一查,定然能找到紀浩淵身上去。
易明峰的目光從那珠子下面配飾的平安結和蓬鬆的穗子上面掃過,眼中神色一明一暗,臉色卻是飛快的變了。
同時,二樓視窗臨窗而立的紀浩淵和阿廣的臉色也同時變了變。
阿廣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王爺,她這是公然承認了和您私底下有交情了?她怎麼敢?”
一個閨閣小姐,和他國皇子私交過密?
傳出去,說的好聽了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段風流佳話,說的不好聽了——
保不準兩國皇帝會怎麼想呢!
“你真當她不明白其中利害嗎?”紀浩淵卻是不以為然,眼中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輕聲笑道,“她在武安侯府和這個堂哥不睦,現在如此這般在他面前炫耀我的貼身之物,你才易世子會怎麼想?”
阿廣擰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王爺身份顯貴,非同一般,既然是他們兄妹不睦,那易世子定然是不希望她會和您有任何的牽扯。”
“是啊,就算知道了,也定會捂著藏著,儘量的不讓人知道,等著我早晚離京的那一天才能安心的。”紀浩淵笑笑,已經沒有興趣再看,轉身離開窗邊,“這個丫頭果然大膽,雖說是兵行險招,無可否認,本王卻也著實是被她利用了一把。”
不過話雖這樣說,他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他約了明樂的同時,其實也約了宋灝。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他在約了宋灝之後又故意卡在最後的這個時機給明樂那裡遞了帖子。
宋灝沒有來,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他並不指望能設計讓易明峰撞見宋灝和易明樂同攪自一起的一幕,只是要藉此機會確認一件事,而就在剛才,明樂抖出那靈蟲的時候他已經確認好了。
他記得自己的這顆珠子最後是落在宋灝手裡用以清毒的,現在卻出現在易明樂手中,這便足以說明一件事——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像放才易明樂和他說的那樣簡單,背地裡根本就是勾結在一起的。
宋灝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只怕是在他兩天前遞了帖子邀他茶樓見面就已經想到了他會牽扯出來這易家小姐,於是便提前把這靈蟲送到她手裡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關鍵時刻,她和自己這樣一個過路皇子有什麼往來無傷大雅,而勾結當朝親王陷害重臣的罪責就大了。
樓下明樂大大方方的抓著那珠子在易明峰面前晃了晃,微笑道,“三哥你看這個,是不是很漂亮?”
易明峰冷著臉盯著那珠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半晌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道:“這是自然,大興肅王殿下的貼身之物自然不是凡品,樂兒你可用心的保管好了!”
他記得?他竟然一眼便認得這是紀浩淵的東西。
要知道,紀浩淵在盛京雖然滯留了一段時間,但在行程上還是他自己四處遊玩的時候多,真要說道和百官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
由此可見,易明峰心思的縝密程度果然是非同一般。
“三哥哥您說笑了,不過是個朋友送的玩物罷了!”明樂眨眨眼,仔細的把那珠子收好了重新塞進袖子裡,仍是好整以暇的仰著頭看他,“那麼三哥,咱們現在就回府嗎?”
再看她一張小臉,易明峰心裡突然沒來由的一悶。
這個丫頭,不可小覷!
他這樣對自己說。
“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還有件事情要辦,不能和你一道回去了。”易明峰道,說著頓了一頓,然後緊跟著卻是從容不迫露出一個笑容,慢慢道,“我剛剛得了訊息,以薇在往北疆押解的途中被人擄劫了,現在趕著去衙門聽聽情況。”
蕭以薇被擄劫?是他易明峰的手筆?
所以這也就是說,關於蕭澄那事兒的內幕他已經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