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我要馬上去見殷王一面。”
“現在麼?”長安詫異的脫口道,說完又馬上察覺自己失言,急忙垂下頭去。
早前明爵和宋灝合模算計宋澤的那一次他也在場,當時宋灝答應的明白,以後不會再和明樂有私底下的交往。
可是如今明樂要主動登門找他,這就又另當別論了。
“就現在!”好在明樂正在想事情,一時竟也沒有察覺他的情緒不對,只就片刻不停的往花園西邊人跡罕至的方向走,“有一件事,我必須馬上向他確認清楚。”
長安不敢違揹她的命令,亦步亦趨的跟著。
明樂走了兩步,心裡卻是惱恨,如果之前帶著長安進宮就好了,以長安的眼力,一定能一眼看出常嬤嬤的底細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是空口白話。
所以,事不宜遲,她必須馬上見到宋灝,把一切都問個清楚明白。
即使很清楚,很有可能從自己在宮裡的時候起就被人從後盯上了。
這邊明樂和長安悄悄出府去見宋灝的同時,彭修出宮之後已經直奔京兆府,提審捉住的兩名刺客。
“陛下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傳了旨意過來,人犯我已經壓在地牢了,侯爺您看,是您直接在我這裡審,還是我讓人給您把犯人提出來,您帶走?”顧大人叫了老頭,帶著彭修一邊下了地牢一邊問道。
“還是在這裡吧,正好借顧大人的刑訊室用上一用。”彭修道,跟著他不徐不緩的款步往裡走。
京兆府每年所要受理的京中大小案件無數,普通偷雞摸狗案件的犯人,關普通的牢房也就行了,所謂地牢,是專門用以關押殺人重犯的地方。
刺殺公主,屬於大逆不道。
所以那兩名刺客所受的待遇更甚,被關押在最裡面,單獨用堅固的長石條壘砌來的一個單間裡。
那牢房以中間的過道分開,分左右兩邊,兩名犯人,一人一間。
牢頭帶著兩人進去,顧大人抬手揮退他,“你先出去吧。”
“是,大人!”牢頭陪著笑,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顧大人又對彭修都,“侯爺,這裡還需要本官陪審嗎?”
“顧大人公務繁忙,就不勞您繼續費神了。”彭修道,抬手說了個謙遜禮讓的手勢,“大人先請。”
“也好,前面我剛好還有個案子要開堂審理,就先行一步了。”這種燙手的山芋,他自然的巴不得早點完全甩出去。
說了幾句客套話,顧大人就先行一步告辭出去。
有親隨搬了椅子進來,彭修撩起袍角在中間的過道上穩穩的坐了。
左邊牢房裡垂頭喪氣坐著那個先抓到的小賊唐明,右邊牢房裡,則是在那座廢宅裡帶回來的鞭笞昌珉公主的兇徒。
那人像是並不介意這牢房裡的環境,披頭散髮,一直在不住的來回踱步,時而仰頭看天,事兒低頭去瞅自己的腳尖,有時哭有時笑,渾然不因為有人突然闖入而覺出絲毫的不自在。
彭修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兩眼,隨即眉尾一挑,瞟了個詢問的眼神過去。
“侯爺,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這人名叫錢文山,曾經是在外城守衛御林軍的編制裡頭的。”旁邊跟著的親衛陳立馬上湊上來解釋,“他有個妹妹,叫文櫻,原是昌珉公主宮裡一個二等宮女,據說人生的俊俏,又十分的識禮懂事。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入了梁王宋涵的眼,昌珉公主為了討好自己的二哥,就打算連夜把人綁了送過去梁王府。但眾所周知,那梁王妃的悍戾之名在外,他府上姬妾沒有幾個能活的長久的。文櫻懼怕梁王妃,就去找公主求情,公主自然是不肯的。卻不想,那個丫頭倒也硬氣,當眾一頭撞在了門柱上。”
“是麼?倒是個貞烈女子。”彭修輕輕的唔了一聲。
陳立見他無意打斷,又再繼續說道,“說來也是她晦氣,那一撞竟然也沒能死成,卻是徹底激怒了公主。公主盛怒之下,就把她賜給了宮裡的幾個閹人做玩物,您是知道的,落到那種境地的人,對女人這回事多少都會扭曲。那丫頭本來就奄奄一息,生生的就被折磨死了,而且據說——死相非常的悽慘。”
“這錢文山和她妹子相依為命,沒有其他的親人,一直對這個妹子如珍如寶的護著,像是從那以後,就得了失心瘋,差事也沒法幹了。”陳立繼續說道,“今天這事兒,若說是他攜恨報復,似乎也是說的過去的。”
怪不得,他劫持了昌珉公主之後,一不求財,而不脫身,更不急著殺人洩憤,反而扒光了她的衣服